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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卖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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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屋叶云棠就迫不及待道:“爹、娘,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说给你们听。”

    叶河因着事先知道,已经冷静了下来,叶陈氏却是啥也不知道,着急问道:“咋,上山没采着蘑菇?没事儿,等明天让你爹到县里割块肉,不比蘑菇香么。”

    叶云棠一听急了,还让不让说话了,人小没人权咋地,有些着急的吼道:“都听我说,不许再插嘴。”说完还瞪了俩夫妻一眼。

    两人面面相觑齐齐点了点头。闺女发飙了不能惹闺女,这是夫妻俩六年来的经验,不用问为什么,问就是他们得听闺女的话。

    叶云棠清清喉咙,理了理思路说道:“我和弟今天采到了一株灵芝,应该值不少银子,现在咱们家要商量一下怎么将灵芝换成银子。”

    叶河和叶陈氏一起摇头说:“我们没意见,闺女你说咋办就咋办?”着看爹娘这么相信自己时,叶云棠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次也是她在试探叶河夫妻俩,财帛动人心,总得防患于未然,有时候她自己都在唾骂自己小人之心,以这夫妻俩宠娃狂魔的属性,自己大概率是想多了!

    “行,那明天咱们一家就带着灵芝到县里药铺去,如果没有能收的人,再到定州城去,我和弟弟都六岁了也没出过村子,这次也算是去见见世面,还有就是卖完灵芝后,卖灵芝的钱由我来处理,弟弟读书的事也要抓紧办了。”

    叶云棠这是在赌,这次是她向自己父母发出的信号,有了这个契机她就能给自己争到话语权,这样以后的日子才能更好的规划。

    叶陈氏虽然平时管家,但并没有见过啥大世面,但凡有大事还是会依赖叶河。叶河深深看了一眼自家闺女道:“云棠,你说的爹都明白,爹前半辈子干了不少混蛋事儿,但现在爹改了都听你的,不会再出去瞎混。”

    “灵芝这东西县里没能力吃得下,再说,咱村离县里近,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被有心人盯上了,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咱们直接到定州城去卖。”

    “灵芝是你们姐弟俩采的,当然是你们说了算。卖了灵芝的钱你们来处理,爹不插手。至于仲棠读书的事儿,其实爹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了,可爹没本事,挣不了大钱,只靠扛包种地是供不起仲棠读书的。好在你们两个争气,自己挖了个宝贝,爹感谢你们,真的。”说完叶河过去抱起两个孩子搂住叶陈氏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这个家里一直都很苦,只能勉强温饱,一年到头来攒不下几个钱没个盼头,可因为有了这灵芝,给了一家人新的希望。

    第二天天刚亮,一家人都早早起来洗漱,穿了最体面最干净的衣服,到村西头找刘大壮借牛车。

    刘大壮和叶河那是打小的情份,可大壮媳妇儿斜着眼睛叉着腰在旁边说:“不要把牛累坏了,我家的牛车一天能挣十几个铜板呢,你们借走今天可是没有进项了。”

    刘大壮瞪了一眼自己媳妇牵出牛车说:“河哥,别多心,屋里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牛车你放心用。”

    叶河接过绳子说:“大壮,回来哥给你车钱,现在着急有事就先走了啊。”说完一家子上了牛车。

    刘大壮转身对着媳妇说:“听着了么,有车钱的,一天天的不给我留点面子。”

    大壮媳妇却是翻了个白眼:“切~~,就他那样,还能给车钱,你就看吧。”说完扭着腰回了屋。刘大壮站在外面,心里盘算着怎么将私房钱偷偷拿出来,到时候蒙混过去就行,想着也就进了屋。

    定州城离他们靠山村其实不算远,赶着牛车的话半天就能到。路上叶河叮嘱他们:“如果卖了灵芝,不管什么情况,在外面都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回家后再商量。”

    叶陈氏和孩子们都点点头,默默地就着窝头喝了点水,迷迷糊糊中一晃神儿,定州城门遥遥就在面前了。

    进了城,将牛车寄到驿站,四人听了叶河的建议,来到了定州城最大的一家药铺保和堂。保和堂是定州城里的金字招牌,对到药铺看病抓药的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口碑很好,叶河觉得这里才能给个好价钱。

    因是下午,看病的人少,伙计还在柜台里忙碌抓药,一位白胡子老者坐在药案后面对着药方摇头晃脑。

    一抬头就看见叶河父女俩站在药案前,叶云棠背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背篓,很是招人稀罕,门外还有一对母子不停朝里张望,那男娃娃和店里站着的小女娃长的很是相像。于是笑着问道:“你们可是要瞧病?”

    父女俩对视一眼齐摇头,叶河道:“掌柜,我们不看病,但有一笔买卖要做,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老者一愣方才说道:“可以,你们随我来,门外的那对母子也一并进来吧!”

    叶河朝着站在门口的叶陈氏招招手,一家人亦步亦趋跟着老者进了后堂。后堂明显是招待宾客的地方,收拾的很是干净雅致,四人略显局促的站在门口,老者呵呵一笑问:“说说,什么买卖?”叶河安顿家里人都坐下,自己弯腰拱手道:“掌柜贵姓,在这药铺可能做主?”

    老者诧异的看了一眼叶河,开口道:“老朽姓白,是这家药铺管事,有事但说无妨。”叶河随即开口说:“白管事,昨个我在山上采了灵芝,铺里可收?作价几何?”

    白管事双眼一眯,心里也是惊了一下,不动声色说道:“得看年份、成色才可估价,老朽可以先看看灵芝。”

    叶云棠听到后将小背篓里的灵芝取了出来,双手递到了白管事手里。白管事一看眼睛瞪得溜圆,我地个乖乖,百年灵芝啊,这农家汉子好机缘呀!

    白管事拿起灵芝细细看了起来,又是闻又是摸的,也不说话,都有点魔怔了。叶家人看的都心惊肉跳的,怕遇人不淑灵芝不保,又怕卖不上钱。

    过了有一会儿,老管事才从激动中回过神,干咳一声道:“这灵芝是个好物件儿,你们打算卖多少?”叶云棠撇了撇嘴,心中暗骂,老东西奸诈,把球又踢回来了!叶河刚要开口,叶云棠忙说:“白爷爷,我们都是庄家人,哪里懂得这些。您老一看就是大好人,不会坑我们的,求您帮帮我们,给个好价儿吧!”

    老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里赞道好聪明的小娃娃,想了想道:“老朽实话实说,昨天刚巧有贵人想要收灵芝,今个儿你们就上门了,这也是缘分呐,老朽就作主收了,五百两可行?”

    “多少?五百两”,四人倒抽一口凉气,叶家人一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么多钱,何况是见了。

    还得是两世为人的叶云棠淡定,稳住心神说道:“白爷爷,这价钱是不是太低了?”白管事低笑一声道:“那小娃娃觉得多少合适?”叶云棠也不怵,脆声答道:“八百两。”

    “太高了,我只能出到六百两。”白管事不依。“叶云棠又说七百两,白爷爷,我爹打听过,这可是百年灵芝哦,您收了不吃亏,不是有贵人要收灵芝么,您还能多得一个人情呢!”

    白管事一听哈哈大笑:“聪明的小娃娃,得了,那就七百两吧。你家这女娃娃可不得了,聪明机灵,是个好的,你俩以后有福喽。”

    怎么听都暗含羡慕。叶河夫妇一听也是忙不迭的点头,叶河还神来一句:“我家都是闺女说了算的。”

    叶云棠一头的黑线。白管事又说:“铺子里现银不多,给你们银票可行?”叶云棠一听忙脆声回道:“白爷爷,给我们五张百两的银票,二百两就要银子可以吗?”

    “行,我去吩咐一下,你们稍等。”白管事正要往外走突然被叶河叫住了:“白管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次灵芝的买卖可否保密,毕竟我们只是农户出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意外之财如果被有心人盯上了怕是要惹祸上身。”说完向着白管事鞠了一躬。

    白管事听了暗自点头,这农家汉子是个有成算的,有前途。随即自己亲自去取了银票和银子交到了叶河手中并说道:“这事都是老朽一人操办,药铺后有个小门儿可以出入,你们自行离去即可。”

    给白管事道了谢后,一家人从后门出了药堂,这门竟是连着个偏僻的小巷子,叶河忙将装银子的包袱放在叶云棠的小背篓里,任谁也不会相信,一家人的钱财会都交到一个六岁小女娃手里。

    趁着取牛车的工夫,叶云棠已经将大部分钱财都放到了空间里,偷偷将几两碎银子给了叶河,叶河会意忙道:“咱们先住店,回家再说其他的。”

    问过路人,找了一家离府衙最近的客栈,叶云棠对叶河说:“爹,咱们今天就住这里。”

    叶河看了看闺女,暗叹闺女真是猴精。进店要了一间下房,听到伙计说住店共需300文,牛车单独算20文,叶河心疼的哟,脸都抽抽了,得了伙计一个大白眼。

    不过虽然是下房,收拾的倒也算干净,一进屋里叶云棠扁了扁嘴说道:“爹,娘,咱们不是带干粮了么,先将就吃点,一会儿休息,明天还要赶回家,要不大壮婶要说闲话呢。”

    说着拿了一个窝头吃了起来。叶河问伙计又找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自己睡,床让他们娘仨儿睡,勉强凑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