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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爷,我们来看您来啦!”房屋前门后门都大敞开着,一阵过堂风吹来,十分凉爽,马小玲叫了一声,见屋子里没人应,就直接带着叶青从堂屋穿过,来到了后院里。
这是一处小小的院子,角落里开发了几块蔬菜地,种了一些黄瓜、玉米之类,一名头发花白,约莫七十多岁的老人正在田里除草、捉虫,正是之前李小苗提过的那名老大爷,叫莫国富,与村长莫更富还是隔了好几支的堂兄弟,二人辈分虽然一样,但是年纪却相差实在太多,估计足有三十多岁。
莫国富看见马小玲去而又返,还带了一个小伙子,就是一愣,不过老人家毕竟好客,马上就放下锄头,笑呵呵地迎了过来,说道:“丫头,怎么又来了?大爷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一大把年纪了,可不习惯那些个打针开刀的!”
马小玲笑道:“您呀,就放心好了!这次我带来的可是一位中医高手呢!”
“哦?就是这个小伙子?”莫国富打量了叶青几眼,随即就摇起了头,摆起了手,连连说道,“丫头,你人看起来老实,怎么说话这般不靠谱,居然来糊弄我一个老头子!这小娃娃,就算从娘胎学起,也成不了中医高手啊!”
马小玲道:“莫大爷,您可不要小看他,他现在可是我们梧桐医院急诊科的住院医生呢,屡立大功,在中医,尤其是针灸方面很有一手!”说着,就朝叶青使了个眼色。
叶青会意,知道自己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于是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说道:“莫大爷,我五岁就学中医,十一岁就开始抓药,本事中不中,给您号一号脉便知!若是说得不对,不用您赶,我自个都没脸待在这儿!”
“那行,号号脉就号号脉!”莫国富大笑,随即就搬了几张椅子过来,请马小玲和叶青入座,很显然,老人对中医还是比较能接受的,至少不像刚开始时,李小苗劝说,老人家一听是西医,死活都不答应,连医治的机会都不给!
“您脉细涩,舌质紫黯,是否经常出现心悸气短,神疲乏力,以及阵发性的心胸刺痛、绞痛,而且每次还都是同一个部位疼痛?”叶青号完脉,又检查了下体征,就开口说道。
“啊?”这话一出,莫大爷立刻惊了,脸色立变!不错,自己之前虽然跟那名短发丫头略略提过,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说具体的症状啊,这小伙子咋随便号一下脉就知道呢?难道真是杏林国手?
“正是正是,你说得太对了!”莫国富一拍膝盖,大叫了起来,随后就一本正经地问道,“小伙子啊,不知我这是啥病?该如何医治呢?”说话之间,却是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陪小孩子玩耍的心态。
叶青道:“您这是心绞痛,是因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心肌急剧或暂时的缺血与缺氧所引起的临床综合症,主要表现就是发作性胸痛或者胸部不适!您这个状况,估计每次阵痛发作持续5~8分钟,数日一次,偶尔也会一日数次!”
见莫国富和马小玲都听得异常认真,叶青不禁甚有成就感,继续讲解。
“如果用中医来辩证施诊,您这个病属于气虚血瘀证。胸痹日久,心气亏虚,气虚则无力行血,血脉凝滞,故见心胸刺痛、绞痛,固定不移;心气亏虚,心脉失养,故见心胸隐痛,时作时止,心悸气短,神疲乏力;舌质紫黯或淡紫,脉沉弦或细涩,均为心气亏虚,血脉凝滞之候。”
……
莫国富农民出身,小学都没有毕业,哪里听得懂这些弯弯绕绕、晦涩迷糊的东西,当即对叶青更加佩服,心道:“能说出这许多道理来,想必是个有真本事的!不管怎样,这症状是说得完全对!可不是跟他说的一样么?”
“大夫您贵姓啊?”莫国富改了尊称,打听起叶青的姓名来。
“大爷您太客气了,我姓叶,单名一个青字,树叶的叶,青草的青!”叶青微笑着道。
“小叶啊,看得出来,你是个有真本事的!”莫国富一竖大拇指,随即就有些担心地问道,“不知我这个病怎么治呢?花费贵不贵?”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患了某种疾病,只是因为家里没钱,就一直拖着,能拖就拖,导致症状越来越严重!穷苦人家,哪个不是这样?
对方虽然是义诊,看病是不要钱,可是开的方子,还不是得自己去抓药,要是碰上什么名贵的药材,自己连棺材本全掏出来,恐怕都不够!所以莫国富才有此一问。
叶青笑着说道:“治的话,宜益气活血。方子我就不开了,我们梧桐医院这次来九龙寨义诊,带了许多成品药,其中有一种叫‘三七粉’的中药胶囊,刚好能治您这个病!一会我给您送几个疗程过来,保证您药到病除!”
“呵呵,那敢情好!你们义诊,还免费赠药,我这把老骨头哪敢倚老卖老?一会啊,我自个过去拿!”莫国富顿时激动了,站了起来,握住叶青的手,笑容满面,连声道谢。
马小玲在一旁静静看着,美目顾盼涟涟,瞧向叶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异彩!
“啊!”
突然,莫国富捂住了胸口,痛得弯下了腰去。
马小玲赶紧扶住他,问道:“莫大爷,您心绞痛又犯啦?”
莫国富疼得眉头直抽搐,脸色惨白如纸,根本没得精力来回答她,只是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
叶青镇定地道:“不要慌,你扶莫大爷坐下,我来给他针灸!”他反应极快,说话之间,就迅速地打开了药箱,然后取出银针和酒精棉,小心地给银针消毒,然后立刻就给莫国富针灸起来。
他手法如云,先采用泻法,针刺莫国富膻中、内关、神门三穴,紧接着又将艾条用火机点燃,灸莫大爷乳根穴,然后,再换用针刺其耳朵上与心、皮质下和肾上腺素相关联的区域,这样做,可以起到疏通心脉,从而迅速通痹止痛。
不出两分钟功夫,莫国富的心绞痛就缓解了一大半,不过叶青并没有停止,还有后手呢。只见他取下银针,又换用了小巧繁杂的推拿手法!
指影翻飞,迅捷如电,或拿、或推、或捏、或按、或揉、或点、或弹、或刮……手法轻柔,宛如春风拂柳,正是《龟蛇秘推》中的第一式,风拂柳!
叶青依次取其灵道、天池、灵墟、屋翳、内关、心俞、厥阴俞、肺俞、膈俞、至阳等穴,用巧劲推拿,不一会儿,莫国富就脸色红润,恢复如初了!
“小伙子,你真乃神医也!”这位小学都未毕业的淳朴老农也掉起了书袋子,竖起大拇指对叶青赞不绝口,一定要请他们喝几杯茶再走。
叶青和马小玲虽然急着去开展义诊活动,但老人家盛情难却,倒不好拒绝,而且,多跟老人家聊聊,也能了解许多风土人情,一来增长见识,二来,对义诊工作的开展也有帮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