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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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厉尧粗糙的指腹划过林楚楚背后细腻的肌肤带起一片战栗,拉链由下而上划过,眩目的宝蓝色将林楚楚白皙的皮肤骨骼包裹。

    林楚楚心里虽然划过一抹异样,但还是配合着一动不动,等到拉链拉好才直起身子,正要搭话。

    镜中人却不是她所想的施丹丹。

    林楚楚失控地惊叫一声,还不等她转身推拒,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江厉尧,却已经被对方猛地靠近。

    江厉尧一把捂住林楚楚尖叫的嘴巴,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们两个人都穿得很薄,彼此的温度互相影响,几乎跟肌肤相亲没有区别。

    林楚楚被江厉尧强制挟持着,转个身都困难,那双瞪圆的眼紧盯着镜中得意笑着的江厉尧,她猛地抬脚,用脚后跟狠狠地在江厉尧柔软脆弱的脚趾头上跺了下去。

    江厉尧痛呼一声,果断收回停留在林楚楚身上难舍难分的手,右脚痛到难以落地,只能连连后退,靠在墙边喘气。

    林楚楚没有一丝动容,冷眼瞥着痛的呲牙咧嘴、形象全无的江厉尧,头都不偏地径直掠过他走出卫生间。

    “林楚楚!”

    江厉尧气愤林楚楚的狠厉和毫不留情,但是那张气焰嚣张的脸高傲又明媚,落在他心上,几乎占据了全部心房。

    他还不舍得以暴制暴,除了无力地叫着她的名字,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林楚楚这股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和林安安对她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江厉尧这个行为倒是算不上恶劣。

    “你是说,她大概率是故意地泼你的?”

    林楚楚捧着热茶,果断地点点头。

    “如果我事先不知道她指使王欣然霸凌我,今天的事在我眼中也许只是意外而已,但是不巧是你才和我说过,就出了这档子事,真的很难劝服我心里的怀疑。”

    “她为什么对你敌意这么大,而且这种报复有点太上不得台面的吧!”

    “谁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这礼服我也替她穿了,按理来说我没惹到她啊,怎么这么恨我?”

    “说起礼服,”江厉尧翘起二郎腿,脊背不自觉地挺直,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注意到温礼年的反应了吗?”

    林楚楚喝了一口热茶,毫不在意地表述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不是没说什么吗?”

    “但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你身上,或者说是你的礼服上。”

    “怎么?敢怒不敢言?估计他真以为是我抢了他送他老婆的礼服,有些意见也正常,可是今天又是订婚宴,以他礼数周全的性格,不会直接戳穿也很正常。”

    林楚楚当然知道温礼年的异常,可是她总不能告诉江厉尧她和温礼年之间的秘密,毕竟她想守护一个诗晏已经很难了,不想再多一个温礼年趟这趟浑水了。

    “温礼年当然不是小气的人,但是一件裙子,况且还是穿在别人身上的裙子,恐怕也不值得他费心思关注吧。”

    江厉尧一直在试探她和温礼年之间的真实关系,好像一个敏感的男人恨不得将自己老婆身边的关系网一网打尽那般迫切。

    “与其纠结温礼年的反常,你不担心诗晏吗?你怎么消息那么灵通,我才出事你就过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诗晏在我房门外等着,是不是很吃惊?”

    林楚楚有些幸灾乐祸,毕竟林安安和温礼年也在场,江厉尧做戏只会做得更足。

    “为什么知道?当然是林安安说的,不然等你换了衣服下去我也未必发现的了。说实话,林安安跟我说有个男人揽着你上楼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是诗晏,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林安安怎么这么了解?她知道你和诗晏的关系吗?”

    林楚楚心里一慌,仔细回想着在走廊的一分一秒。

    “当时只有我和诗晏还有施丹丹,安安不在,不过很难说她有没有听到我们的交谈。”

    江厉尧眉头皱紧,语气中虽然是简单的试探,但也含着满满的担忧,“施丹丹也在,你们应该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诗晏倒是挺关心我,不过倒是没有暴露关系。”

    江厉尧听着林楚楚信誓旦旦的保证,但那神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心虚,“你确定吗?”

    “我……”林楚楚有些犹豫地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同江厉尧冷厉中带着疑问的眼神对视,“确定,毕竟林安安也的确没说什么,就算她要说,也得有证据不是。”

    “最好没有,”江厉尧目光陡然变冷,“不然我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林楚楚冷笑一声,“怎么?你怕了?”

    “不,如果你出轨的事情暴露,我大可以装成非你不娶的舔狗,到时候林家人觉得对不起我肯定会让利给我,我的目的说不定达成得更加容易,而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出轨?”林楚楚不屑轻笑,“这词可真难听,不过也可以试试,看看究竟是你先得到林家,还是我和诗晏先得到自由?”

    江厉尧眯着眼,对林楚楚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开口调侃十分不解。

    “你不害怕吗?诗晏是公众人物,如果让大家知道他插足了别人的婚姻,他的事业就彻底完了,你就只考虑你自己,一点都不为他考虑吗?”

    林楚楚再也维持不住表面浅薄的笑容,沙发下好像有炭火在烧,让她坐立难安。

    “是你先需要我的,江厉尧,明明你才是插足别人的恋情的第三者,你现在却把这可耻的身份安在无辜的人身上,再把过错推给我,最后全是别人的问题,你自己得了便宜还能全身而退,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林楚楚的话就像锋利的刀子,每说一句便在他柔软脆弱的心脏上剜下一片肉,哪怕鲜血淋漓也不曾停手,非要看他痛到难以呼吸,仿佛下一秒便坠入地狱才肯罢休。

    江厉尧薄唇一勾,“所以呢?你一早不就知道我是什么人嘛?但你还是愿意和我合作,是你自找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