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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没什么兴味,骆念也没有什么精力给这些人虚与委蛇,完全就是看在骆海东的面子过来的。
不过,就算是骆念没什么话,可是有一个孩子,挺闹腾,也并不显静的尴尬。
吃了饭,骆念递给小臻一个红包。
“这是我给我弟弟的红包,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缺什么,缺什么就自己买吧,不过,钱少了点,买吃的用的还行,如果是想要帮孩子买点心肝脾肺什么的,最好还是去庙里多拜拜佛,多烧烧香,给自家孩子积积德。”
“骆念!”
骆海东一晚上都没有这么生气,结果临走了,还又非要叫他的火气再度燃起来。
骆念耸了耸肩,“爸,你知道我从来就这张嘴比较欠,如果是你和梅姨听了觉得心里不好受,吃了吐就行了,反正我话是说到了。”
她朝着外面走了两步,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对了,梅姨,我想问你个事儿,你知道赵青羽么?”
一旁的罗旭宁楞了一下。
他没想到,骆念会来问罗简梅,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问。
罗简梅倒是有点讶异了,“赵青羽?你怎么知道赵青羽的?”
“我一个老朋友。”
罗简梅笑着说:“以前旭宁有段时间去B市的寄宿学校学习,就是改名赵青羽的,当时还是我给他转的学。”
“哦,那他怎么初中毕业就又走了呢。”
“那个时候旭宁的家里不是有事儿么,就又叫他回去了。”
骆念的目光在骆念和罗旭宁的脸上扫过,笑了笑转身就朝外走,罗简梅说:“旭宁,去送一送念念。”
罗旭宁跟着骆念出去,骆丽娇才转头问:“妈,表哥什么时候叫赵青羽了?”
“你别管,那个时候你还小。”
罗简梅说完就抱着小臻进去玩儿了。
骆丽娇追了上去,“妈,一直都说我小,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都知道,表哥根本就不是表哥,而是你的亲儿子!”
罗简梅手臂一僵。
幸而怀中抱着的孩子比较紧,她看了一眼尚且在厨房里的骆海东,“你乱说什么,旭宁是你表哥,是我表哥的孩子,别乱说。”
“妈!你现在还瞒着我么?上次去医院里面做检查,你和罗旭宁都是O型血,但是罗旭宁的父母,都是AB型血,根本就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别以为我学习成绩不好,这种常识就不懂了。”
罗简梅急忙拉着骆丽娇去了隔壁的房间,关上身后的门。
“这件事情你爸爸不知道,别乱说。”
骆丽娇说:“我要是乱说,早就说了,也不必要非要等到现在。”
罗简梅叹了一声,“旭宁是我的孩子。”
骆丽娇早就猜出来了。
罗简梅和罗旭宁虽然长得并不怎么像,可是作为遗传基因,仔细看,还是会找到一点相像的感觉的。
“还是在你爸爸之前的,”罗简梅抱着怀中的小臻,“都是陈年往事了。”
“那赵青羽是怎么回事?妈,我一看就知道罗旭宁在胡说,你还帮着他圆谎。”
“那孩子从小跟着他爸爸,爸爸是个酒鬼,我亏欠他的,他叫我帮忙,我也就只好帮忙了。”
“那他用赵青羽这个人骗骆念是干什么?”
“好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就想要试试,他挺喜欢骆念的。”
骆丽娇嗤之以鼻。
罗旭宁这个表哥,绝对不是喜欢一个女人采取追的,是喜欢钱喜欢权。
骆念现在是城环集团的最大股东,如果能傍上这么一棵大树,绝对就是摇钱树,后半辈子就躺着数钱吧。
怪不得之前一直没什么浪花,等到骆念那边一把公司弄到手,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还想出来这么个方法。
不过……
既然赵青羽这个名字对骆念的影响很大,那肯定是一个对骆念很重要的人。
骆丽娇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给侦探打电话。
“我叫你找的谢景焕的资料,你什么时候给我啊?”
以前动作都挺利索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都半年了,一点水花都没有,就算是传过来,也都是一些表面上浅显的东西。
对方说:“找了,不过就这些,深层次的我们还在挖掘。”
“给你们钱不办事,这些资料我不满意。”
“我们可以退钱。”
赶紧退钱吧,他现在也是快被蓝萱姐给逼的走投无路了,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做,资料找了,压下来不准给雇主,也是头疼的很。
“我也不缺那点钱,这样吧,谢景焕的事情,你接着找,什么时候找到给我,你在帮我一个忙,”骆丽娇说,“帮我找一个人的资料,赵青羽。”
“……重名重姓的人太多了。”
“从罗旭宁身上找这个人,和骆家大小姐骆念曾经关系匪浅。”
“……好。”
小a挂断电话,挠了挠蜷缩在一起好似是电线的头发,转头看着窝在沙发里的蓝萱。
“萱姐,刚刚是骆丽娇打的电话。”
“嗯。”
“我还是那套说辞,不过,她又叫我查一个人。”
“谁?”蓝萱放下手中游戏机。
“赵青羽。”
蓝萱:“……”
这是怎么了,又撞车了?
小a一看蓝萱这表情,就知道又要不好,“能接么?”
“能啊,怎么不能,有钱不赚是傻子,”蓝萱拍了拍小a的肩膀,“你到时候查出来资料先给我一份。”
…………
在骆念的持之以恒下,总算是找到了跟傅婉兮有关的那位空壳公司的代理人。
不过,她没有再去骚扰傅婉兮了。
一来是因为这女孩子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二来,傅航也实在是见天儿去报社蹲守着,骆念一见他就跟他呛,搞的心情不好还要跟人打嘴仗,就又想了个法子。
她叫倪朵去套这个空壳公司的股票,顺便顺手举报了一下。
国内要保证有序的竞争秩序不被打乱,相关当局绝对会出手,傅婉兮就这么被带了出来。
可是傅婉兮根本就是一个商场菜鸟,一问三不知,然后就追溯到一年前,她的身份证护照什么的,都借给过姜敏兰一次,当时是需要办什么手续。
事情到此为止,就已经明白了。
骆念叫倪朵去送了点礼,打点了一下关系,叫当局停了这次调查。
谁知道,在送礼当天,还遇上了另外一个去送礼的。
骆念抱着手臂看傅航,“哎哟,现在成了好哥哥了啊。”
傅航一看骆念就没好气,特别是她现在还用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说话,“就知道你整天不干什么好事儿,公司抢回来了就不会去寻思着这么居安思危励精图治的,成天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还连累婉兮。”
“婉兮是不是我连累的,你心里有数。”
骆念往外走,傅航一看这事儿搞定了,把手里拎着的礼品盒子丢给身后跟着的助理,也跟了上来。
“你开车了没有?”
“开了。”
“那你送我。”
傅航也算是厚脸皮,不请自来,直接就上了骆念的车。
路上,傅航才说,“用不用我帮你把景焕他妈给约出来见个面?”
“不用。”
姜敏兰这人的手伸的还真的是够长的。
还真的是无所不用的想要拆散她和谢景焕。
她本来吧,是想要和这个更年期的老女人和谐相处的,只可惜,人家不给她这个机会。
“那你就这么僵着?”
“嗯,有问题?”
“……没问题。”
傅航撑着手肘,“反正是你过日子,又不是我。”
“是啊,”骆念附和,“反正是我跟谢景焕过日子,又不是跟他妈。”
傅航扭头看骆念。
骆念说:“有时候吧,你太把这些人当回事,捧着,供着,他们就特别矫情嘚瑟,但是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儿,他们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骆念前话还没说完,这位就主动找过来了。
骆念看见在自己面前坐着的某位贵太太,其实一点不惊讶。
婚礼请柬都发出去了,她如果再继续这样沉下气的话,这个儿媳妇恐怕是不认也得认了。
“谢太太,您请,”骆念吩咐倪朵上杯茶来,“泡前些天老杜送我的碧螺春,绿油油的,好看。”
姜敏兰从包里拿出纸巾来,在椅子上擦了擦,才坐下来。
“骆小姐,我觉得我们彼此话都已经说到了,你是非执意嫁给景焕?”
“我没执意要嫁啊,是景焕向我求的婚,我不同意的话,不给你们谢家脸上抹黑么?想我一个暴发户的女儿,结果还拒了你们豪门谢家,这可是出名的一个好机会啊。”
姜敏兰眉心跳了跳。
她笑了一下,“骆小姐,我不想跟你在这里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我就问你,你是非要结婚不可?”
倪朵推开门,把茶端了上来。
骆念喝了一口茶,才点头,“嗯,可以这么说。”
“那你就不要后悔。”
姜敏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嘭的一声把办公室的门摔的毫无一点贵妇的风范。
骆念挑了挑眉,看来姜敏兰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毕竟,前面就算是阻拦,也都是小打小闹的。
骆念拿起手机来给谢景焕打电话,“我觉得你妈妈要放大招了。”
谢景焕低低的笑,“那你能应付的来么?”
“当然了,我是谁啊。”
骆念其实现在特别能体会的到,为什么自古以来,婆媳矛盾的受害者,是老公。
夹在母亲和老婆这两个最心爱的女人之间,真的就好似是一块夹心饼干一样,左右难做。
所以,骆念尽量不用这种事情去烦谢景焕。
谢氏大厦办公层。
谢景焕挂断了骆念的电话,从落地玻璃窗向外看,眺望着天空的湛蓝色的景色。
原本清晰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特别去医院看了,是脑子里压迫着视觉神经的淤血血块产生了作用,最好卧床休息。
谢景焕当晚回到家里,骆念已经是做好了饭。
自从和谢景焕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厨艺也是涨的飞速,原来只会做最基本的方便面鸡蛋汤,现在也会几个简单的家常小炒了。
“你尝尝这个糖醋排骨。”
骆念给谢景焕夹到碗里一个排骨,撑着腮,“快点尝尝。”
谢景焕低头看着碗里的排骨,视线有些昏。
他吃了一口排骨,眯了眯眼睛,“不错。”
骆念笑了下,“深得你的真传。”
婚纱礼服今天已经空运过来了,就挂在房间里面。
吃了饭,谢景焕抱着骆念亲了亲:“你穿给我看看。”
骆念还挺不好意思的。
婚纱是纯白的纱,头纱很长,裙摆有两米长。
她从卧室里换了婚纱出来,低着头,双手揪着裙摆,“好看么?”
谢景焕走过来,主动的搂着她的腰。
“好看。”
骆念笑了笑,踮起脚尖蹭着他的下巴,“你要是敢说不好看,今晚你就别睡了。”
“不睡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骆念勾着他的胳膊,“谢景焕,我已经透过你的这副好皮囊,看到你的草包内在了。”
谢景焕倾身将将骆念压在了床上。
“那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我的这副好皮囊?”
“喂!谢景焕,婚纱皱了!”
“那就脱掉吧,”谢景焕吻了吻骆念的唇,“你不穿更好看。”
…………
婚礼定在十月底。
秋高气爽,节气好,选了个黄道吉日,宜嫁娶。
只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来参加,反正请柬是送到了,爱来不来。
不来,婚礼也要照常举行。
头一天晚上,骆念就跟着蓝萱离开了绿水江汀,去了半山别墅。
原本,她是想要回骆家别墅的。
可是,她妈妈在那里离婚,在那里去世,悲欢离合太多,避免触景生情,蓝萱就找霍烽去要了一套很可以拿得出手的别墅,叫谢景焕的婚车到时候来这里接。
晚上,骆念就找了蓝萱过来陪她,骆家人就算是想来,都不让过来。
半山别墅很大,装修也并不显得奢华,很简单。
因为简单,就显得空旷。
骆念在二楼还找到了一间健身器材室,她找了蓝萱过来打了一场羽毛球,出了一身的汗,跟蓝萱并肩躺在垫子上休息。
“骆小念,你真打算要嫁了?”
蓝萱还是问了出来。
她知道,其实,骆念这段时间不说,心里却始终横亘着一根刺。
这根刺扎的很深,深的已经看不见了,却并不是没有,而是直接连根扎了进去,没入了,所以看不见了。
“如果明天谢景焕来接我的时候,我还没有反悔的话,就嫁。”
蓝萱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桌上还散乱着一些打印纸。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正是她前段时间给骆念看的谢景焕的资料。
为什么骆念会把这些打印纸放在这里?
明天谢景焕来了,不就第一眼看见这些东西了么?
蓝萱刚想要帮骆念收起来,可是脑中忽然就转过了一个念头,她瞳孔微缩。
难道……
蓝萱咬了咬唇,还是没有动这些资料,就任由这样散乱着。
她去到骆念的房间,灯已经关了。
床上有一道身影,影子投射在没有拉窗帘的墙面上,隆起成流畅的线条。
骆念蒙头在被子里,给谢景焕发了最后一句:“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半,骆念就被拉了起来。
蓝萱找了化妆师过来,穿婚纱,化妆,做头发,弄好就已经快八点了。
骆念站在落地窗前,低头俯视着有一辆黑色的私家车,贴着大红的喜字,缓缓地驶入了别墅中。
她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精致的妆容,柔美的腰身,渴望被人关注,渴望被一生依仗的男人抱在怀中。
她看见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和昨晚梦见的一模一样。
一身黑色的正装,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进来,在走下车的时候,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骆念没有笑。
谢景焕走进别墅,第一眼,就看见了桌上那些散乱的打印纸。
太过杂乱了。
如果是整齐码放整齐的话,他还不会刻意的去关注。
可是,此时放的杂乱的就好似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谢景焕走近,有些模糊的视线,就落在了纸张上面写的字上。
都是他……
关于他的,他的曾经,他的目的,他所做的事情。
就在谢景焕一张一张的看着,楼梯上的骆念,也提着裙摆,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楼梯口,扶着栏杆。
谢景焕十分细致的看完资料,把资料整齐的整理好,平整的放在桌上,“以后这种东西不要乱放。”
骆念抿着唇,她看着他如此镇定的面容,呼吸有些急促,“你……是真的么?”
谢景焕把资料放在桌上,才抬头看过来。
他的视线已经很模糊了。
就好似是近视四五百度的模样。
眼前好似打了马赛克一样,只有隐约的轮廓。
但是,却好似是冥冥中就该有这样一眼似的,他在看向骆念的时候,视线清晰了一秒钟。
她很美。
美的好似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只这一眼,就叫谢景焕清清楚楚的记住了。
“是真的。”
骆念苦涩的笑了。
他说是真的。
“你接近我,是有目的?”
“嗯,有目的。”
“你帮我夺权,娶我,也是为了拿到成环集团?”
“是的。”
啪的一声。
骆念狠狠地给了谢景焕一个巴掌。
她恍然间想起来。
故事的开始,她躲在洗手间里被骆海东骆丽娇捉奸,也是这样给了他一个巴掌。
谢景焕说过,只有你能打我,我受的心甘情愿。
可是,这份感情,从开始就是假的。
“你没有解释么?”
“没有。”
谢景焕脸上没有表情。
忽然,头顶响起了一身轰隆隆的滚雷。
雷声平地响起,刚才还晴朗的天空,顷刻间就阴沉了下来。
“那你还来娶我干什么?”
“你想要嫁给我,我就娶你。”
骆念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因为她想嫁,所以他就娶了。
“是因为愧疚么?因为你动机不纯,所以娶我,是为了弥补我?”
这次,谢景焕没有说话。
骆念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谢景焕接近她,帮她从骆海东的手里夺权,拿回成环,娶她,就得到了半个成环。
目的不纯,可是从资料上,骆念看不出,为什么谢景焕要这样做。
谢景焕的目光和骆念在半空中相接。
他用沉默告诉了骆念,不能说。
“那沈柒呢?”
精神病院的那个女孩儿呢?
“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一辈子啊。
多么郑重其事的承诺。
骆念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承诺。
她的心,就被谢景焕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撕扯的疼痛不已,鲜血淋漓。
骆念攥着手指,指着门外,“你滚,你现在就滚出去!”
谢景焕又看了她几秒钟,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骆念的泪水已经滂沱了面庞。
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他真的这样走了!
骆念把无名指的订婚戒指摘了下来,朝着谢景焕的背影砸了出去。
谢景焕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的说:“既然不要了,就丢掉吧。”
他走了。
就这样走了。
骆念的肩膀都在颤抖着,看着别墅外那辆黑色的婚车缓缓地发动了起来。
蓝萱一直都躲在客房里叹气。
骆念憋了这么久了,也总该出一出气了。
等到听见谢景焕离开,蓝萱才从客房里走了出来,推开门,“骆小念……”
她没看见别墅里的人。
只看见门口一抹婚纱角。
“骆小念!”蓝萱叫了一声。
外面下起了雨。
骆念提着婚纱,冲出了别墅,在车后狂奔着追车。
她后悔坦白了。
如果不说,她还可以和他在一起,就算是他有事瞒着她,谁没有点秘密呢,等到他想说了的时候,再说就行了。
他喜欢她是假的,可是她喜欢他是真的。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打湿了她身上的婚纱,沉重的叫她跑不动了,眼睁睁的看着车越开越远。
车内,谢景焕看着后视镜。
那一抹身影,在被雨水冲刷的镜面模糊不清。
忽然,那身影摔倒在地上。
他猛地叫了一声停车。
停车……
又要干什么呢?
从再次相遇的那个时候,其实,谢景焕就已经在心里做了一个会被曾经跪在地上请求的方竟堂骂的狗血淋头的决定。
他原谅她了。
原谅那个儿时骄纵蛮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女孩,原谅那个因为她毫不在意的一句话,而断送掉的一段可以扭转的事实。
罪孽,他来背。
“杜封,开车吧。”
脸上都是冰冷的雨水,摔倒在雨泊里的骆念,想起了曾经。
在寄宿学校的时候,赵青羽走的时候,她去车站送他。
她虽然说在五六年级,个子也猛地窜了窜,可是在一个男孩子面前,却还是矮小的。
他走之前抱了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清冽的青木香。
赵青羽上了车,朝着她挥了挥手。
她拉着背上的书包带,在车后拼命的跑着追汽车。
她怕了。
她不想一个人。
她想他留下来。
可是,赵青羽还是走了。
谢景焕也走了。
——这个世界对她的最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