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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好冷酷
“对，对，他们是什么人？”小郭附和道。
我挠了挠眉心，想着该怎么跟他们解释绝尘和绝念的事，这些事都涉及到天界，说了，别说他们不相信，我怕他们把我当疯子。
烛炎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抬眸看向烛炎，烛炎点头。我吸了口气，想了想继续说。
“绝尘和绝念，是七绝灯的守护者。那个梦柔是一个七绝灯殿里一个侍女，不过……”我心里微微颤动，“当年梦柔对的确对绝尘动了凡心，雪女想偷七绝灯被梦柔发现，梦柔拼死保护，寻女失手杀了梦柔，之后惊动绝尘绝念，他们自然不是雪女的对手，也被她杀了。雪女携灯逃跑，被追了回来，之后就惩罚了她。”
我说的简单，不想多说。
听完，施坤干咳两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郭跟小姚收起一脸的惊诧，一旁各自沉默，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皱皱眉，这些事他们肯定很难理解。
算了，反正是烛炎让我说的，我心里嘀咕。
“那莫朋……”小姚犹豫道。
我耸耸肩：“没了。”
小姚没说话，神情怅惘。
说着话，佟文助理过来叫我们说是关兰芝醒了，施坤让小姚过去照看。小姚没说什么，起身走出房间，我注意到她余光从我身上扫过，看上去好像有话要说。
我有些奇怪，但没多想。
“那个不是……”站在窗边的小郭忽然道。我们几个愣了一下，循着小郭眼神向楼下看过去，见佟文站在车前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虽然隔着距离，但我也看的清楚，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胡鼎。
佟文怎么跟胡鼎在一起？我纳罕。
我是知道，胡鼎跟佟文有过一段，但胡鼎背叛佟文，上次见面佟文还给了胡鼎一巴掌。想着我看一眼烛炎，烛炎眸光清冷，俊逸的脸上没多少情绪流露，对眼前事似乎不觉得惊讶。
嗯？我心里有些疑惑。
“佟医生怎么跟他在一起？”小郭嘀咕。
“少管闲事。”施坤粗声道，斜眼瞪了一眼小郭。小郭敛起目光，没再继续说，但看得出他眼里的不满。
我们沉默一会，小姚回来了，有些疑惑道：“烛教授，施队，关兰芝她关于莫朋的事都记不住了。”
“好事。”我还没说话，烛炎低声道，“她本来就是事外人，本就不该受到影响，不记得最好。”
烛炎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小姚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去看着她，小心出事。”施坤睨了一眼小姚。
“我知道，金梦在那陪着她。”小姚说。
“金梦？”施坤脸一黑，“那丫头怎么能行，你抓紧过去，万一她说起莫朋的事就麻烦了。”
“是！”
小姚说道。
“我跟你一起。”我说，余光瞧一眼烛炎。
“小心。”烛炎低声道，“我一会就过去。”
我答应一声跟小姚起一起去病房看关兰芝，心里惦记着金梦的事。金梦对莫朋的事一直很关心，她总是担心我们会牺牲莫朋去除掉恶灵，就像是她的朋友七月的遭遇的一样。
“金梦她怎么样？”我看着小姚。
“她问了几次莫朋的事，我还没跟她说。”小姚轻声道，“是您来说，还是我去说？”
“我来吧。”我笑笑。
说完，我心一个激灵，小姚对我的称呼，变成了敬称。也许在天海寺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察觉到什么。
我瞧一眼小姚：“你还好吧？”我说。
小姚使劲点头。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停下脚步试探的问道。虽然小姚没说可我看得出她眼中的疑惑，她一定有什么话想说。
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小姚有些慌乱，她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短暂的冻结之后她摇摇头。
“哦，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我想了想，淡淡道，然后继续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没有去看小姚的眼睛。
“我都看到了。”
小姚忽然道。
嗯？
我愣了愣，转过身看着小姚。小姚有些不安，还有些抱歉：“你跟雪女他们在庭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我心微微一怔，当时我记得雪女用大雪设下结界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施坤他们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刚才还要追着我问的原因。
“是。”小姚低下眼眸。
我点了点头：“你的五感能突破结界是吗？”我思索着说，凝眸仔细的打量小姚。
“是。”小姚回答，“您，究竟是……”
“秘密！”没等小姚说完，我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立即打断她的话。
小姚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多了一抹笑，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姚轻声说道。
我呼了口气，也笑了笑，烛炎为何选择小姚，我算是明白了。
没再多说，我们敲门进了病房。关姨又睡着了，金梦默默地坐在病床旁边深有所思的样子。
“小流！”金梦回头看到我，蓦地站了起来，我对她笑笑示意她出去说，金梦没多想就跟我走出病房，小姚留下来照看关兰芝。
“小流，小朋他人呢？发生了什么？”走出病房没多远，金梦便急不可耐的问我。
“你别急。”我直视着金梦的眼睛。
金梦紧咬着唇，我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金梦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知道我说的这些对她来说难以置信。金梦连吸了几口气，眉头紧紧地皱着。
“小朋他消失了。”金梦道。
“嗯。”我说，“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你不用替他担心。”
“那七月呢，她去哪了？”金梦表情迷茫，眼神怅惘的望着我，我被她看的说不出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七月是金梦小时候的朋友，她身上背负了前世的罪孽，恶灵找来，她选择站出来了结，没有逃避，最后大概是灰飞烟灭，烟消云散的结局。金梦因为没能救她，一直心有愧疚，所以才会对同样背负前世罪孽的莫朋如此在意。
我坐在金梦身旁，凝视着窗外的飞雪：“我记得你说过，是七月她自己选择面对恶灵的，她想了结一切，这是她的选择。”
“小流，除了这样，你觉得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她不这样做，她会被所有人恨。”金梦喃喃道，“她没有选择。”
“金梦……”我一时语塞。人的心思太复杂，对于金梦的心思我能猜透一些但也不尽然。
“道理我都懂。”金梦微笑着说，“小流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我没再说话，准确点说是无话可说，跟金梦一起默默坐在那，默默的看着雪花肆意飘落，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雪落地的声音。
“他们会怎么样？那个雪女，那个沈梦柔，还有那两位守灯僧？”金梦轻声发问，撩起耳边的发丝，嘴角轻轻的一抿。看她样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和淡然。
“不知道。1;148471591054062”我摇头，“这不归我管。”
凡尘一梦，谁能说的清楚？我心里道。
“如果能在一起就好了。”金梦笑着说。
“什么？”我没听懂金梦的话，“什么能在一起？”
“沈梦柔跟绝尘大师。”金梦嘴角一抿，露出一抹笑，“她不是凭着自己强大的执念从雪女的囚禁之中逃了出来吗？那应该很痛苦，她做这些都是为见一面绝尘大师，不是吗？”
金梦这么一说，我想起沈梦柔的话，她的确说是为见一面绝尘，告诉他，她没杀人。
“不过，听你说的，绝尘大师对她并没情意，真可惜。”金梦十分感慨，语气无奈。
我沉默下来，思绪纷飞。
我记得梦柔，她是七绝灯殿一个侍女，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她只是个小仙，虽然潜心修炼但一直没什么长进，现在想想，是因为绝尘吧。
唉，我暗自叹气。
“他们本就殊途。”我说。绝尘潜心修佛，与这尘缘早已了断，他们走的是两条路。
说起这个，我想起我跟烛炎，我跟烛炎又何尝不是殊途？
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呢？想起这个，我不由的一笑。
“殊途。”金梦重复我的话，“她会怎么样？”
“你说沈梦柔？”我瞧着金梦，金梦点头，我想了想，“这一场灾祸之中，她本就是无辜，但动了凡心，终究是要受处罚的。”
“冷酷。”金梦说。
“什么？”我说。
“天界好冷酷。”金梦望着我。
我蓦地一笑，同意的点头：“是挺冷酷的。”说完我看着漫天飞雪，想着雷神此刻在做什么，这一切他是不是都看到了？忽然之间，我特别想要见雷神一面。
“小流。”
烛炎走过来，温和的声音落下来。我蓦地站起来，心彻底安宁下来，看到烛炎，我就心安。只是我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跟烛炎的结局会怎么样。
想着，我攥紧烛炎的手，不想放开。
“走吧，我送你们去学校。”烛炎低声道。
“回学校？”我一愣，“不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