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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你们要做什么……滚开,滚开!”
伴随着一道闪电划过,整个房间里都亮了起来。
唐昱琛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连开灯都来不及,就立刻侧过身去扶住司徒小小的肩膀,急的问道:“小小,小小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醒一醒,小小!”
“救命……救救我,放我走,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不要!”司徒小小却陷入极大的梦魇中,在空中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双脚也像是被人抓着,不停的踢在棉被上挣扎。
而她双眼紧紧闭着,眼泪不停的从眼缝之间挤落,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
这是怎么了?
唐昱琛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长臂一伸打开了床头昏黄的灯,压住司徒小小的胳膊,“小小,快醒一醒,你是在做梦,快醒一醒!”
……
老太太的脸色难看的恨,睥睨着她,像在看一个生死仇敌。司徒小小拼命的摇头,可是周围的保镖将她的胳膊压得更加厉害了,她连挣扎都成了奢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一步步靠近她,手里拿着黑乎乎的药,捏着她的下巴
,强迫她张开嘴。
“喝下去。”老太太将药往她嘴里一灌,强行抬着她的头,让她把药吐出来都不可能。
“不,不要,唔……咳咳,咳咳……”那药太苦了,一直苦到她的心底,她呛得直咳,甚至有些药水从鼻子里呛了出来。
可是老太太脸上丝毫同情都没有,冷冷的甩开她,道:“带走,送过去,都安排好。”
送走?
送去哪里?
她慈眉善目的奶奶去哪里了?
司徒小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奶奶,我是小小啊!您这是怎么了,您要把我送到哪里?放开,放开我……奶奶!奶奶!”
她被几个保镖拿床单一裹抬了起来。
摇摇晃晃几下,她被甩在一个满是阴暗的房间里,窗帘拉着、房门关着,密不透风,一点光亮都看不见,她想逃跑,可是身子渐渐生出异样的感觉。
浑身发热,每一个细胞,身体由内而外的发热,好像要自焚燃烧成为灰烬一样。“救命,救救我……”她一出口就是呻吟,明明是求救的话,也带了暧昧的气息,她在床上翻滚,像身处火炉之中,伸手撕扯的衣服,除此之外,浑身无力,连神智都变得异
常模糊。
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有光亮洒进了室内,她好像看到了希望,“唔……”
然而求救的声音,在药效作用下完全变了味道。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光,看不清模样,但是能听到他皮鞋踩地的声音,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司徒小小退缩着,用力往床边退缩,“不要过来,不要……”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压了下来。
“不要,求求你了,放过我……”
司徒小小哭喊着求饶,可是男人疯了似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陌生的接触让她浑身战栗,她完全手足无措,在男人的身下受尽折磨,直到刺痛传来,她几乎晕了过去。
这样的羞辱,都是奶奶给的!
“小小!小小!”
遥远的声音冲入脑海,好像在困住她的世界中劈开了一道缝,将她彻底解救于水火之中。
“小小,快醒醒,不要怕……都是梦,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小小,快醒过来吧!”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是唐昱琛!
司徒小小拳头一握,猛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小小,你终于醒了!”唐昱琛也狠狠的松了口气。“我……做梦了?”司徒小小盯着睡前锁在房间的天花板,好像才反应过来,紧绷的神经忽然间放松下来,她猛地开始大口喘息,可是悲伤还延续在梦中,泪水不停的往下落
。
唐昱琛俯下身来,将她紧紧的抱住安慰:“是,你做梦了。但是已经没有事了,乖,小小乖,没事了,做梦而已,做梦而已……”
做梦,而已吗?
不。
全是真的!
她刚刚梦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记起来了!
奶奶给她下了药,将她塞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司徒小小木头似的躺在床上,脑袋里却翻江倒海,好像要炸裂了一样,那些被她遗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全部都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每一个片段、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
晰!
“啊!”司徒小小大吼一声,抓着唐昱琛的胳膊放声大哭起来,“不是梦……不是!”
“小小,你说什么?”唐昱琛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司徒小小张着嘴,嚎啕大哭。
后来的事,她现在也记起来了不少。奶奶不止一次的给她喂药,她都快被折磨疯了,第二天、第三天,跪下哭着哀求奶奶,说她会乖乖的听话,可是奶奶依然如故,连着几天,将她送到某个昏暗的房间里,
让她跟男人发生关系。
大概,是同一个男人。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确定,也许是几个不同的男人呢?那她究竟怀了谁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了吗?那孩子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恨她,我恨她!”司徒小小想起奶奶给她喂药的目光,想起她把自己当成玩物似的随意送出,就忍不住嘶吼,眼眶都通红无比,眼泪滚滚。
她的脑袋好疼,好像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记起,好疼,好疼!
司徒小小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就算在唐昱琛怀里,也感觉到极度的不安全,整个人蜷缩起来,又哭又喊,时而大喊几句‘我恨她’,身子都微微抽搐了。
十八岁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个老太太是她奶奶。
而当她两年前回到司徒家的时候,奶奶却慈眉善目的迎接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让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为什么?
因为心怀愧疚吗?
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有截然相反的两副面孔!
奶奶,您自己不觉得恶心吗?更可笑的是她自己,傻傻的毫无保留对奶奶好,奶奶让她做什么她都做,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奶奶却是那个将她推入到万丈深渊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