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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忙拱手道:……这一一一一一,这可太感谢了!不过我不认识画匠啊,我自己又不会画。”
祝药柜道:“这个好办,我知道衙门旁边有一家文墨店,名叫“祥云轩”里面掌柜姓文,是个很不错的画匠,衙门有海捕文告要画像的,也常请他画。不过他最擅长的,是画huā鸟,也就是huāhuāhuā草草的,这次饥荒也吃野菜挺过来了,不过家人死得差不多了,店铺也刚重新开张,请他帮你画*……”
“太好了!”左少阳喜道。
“咱们两不用客气,我这条老命还有一家人,还都是你们家救的呢,而且,你在我们药行也有份子啊。你的事也就是药行的事。再说了,治病救人这种东西,积阴德的。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左少阳忙拱手感谢。两人一起出门,直奔州府衙门。
来到祥云轩,祝药柜很文掌柜很熟,祝药柜介绍了左少阳,说了他的要求,文掌柜认识左少阳,两个月前官军护送游棒的时候见过,知道是拥军楷模,得知他要画一些草药图之后,很痛快地答应了。看在祝药柜份上,一张画只收左少阳十文钱。左少阳很高兴,决定第二天上山采药,先把附近有的药采回来,给文掌柜画出来,然后交给祝药柜统一收购,再卖给自己药铺。将来这种药如果能推开,就由恒昌药行经营。一边形成良性循环。其他的本地不出产的药材,文掌柜再根据左少阳的描绘画出来,左少阳提出修改意见一直改到准确为止。
商定之后,左少阳回到了贵芝堂。
第二天,左少阳给病患们复诊之后,发现自己对症用药还是起到了一定效果的”属于症状比较轻的风毒型的病患,大部分浮肿都一定程度上消退了,瘙痒也有所减轻,只是胸口还憋闷。但是”病情比较重的毒热型病患,则没有明显好转。个别甚至进一步加重了,还出现了惊厥症状。左少阳急忙用了清热解痉药之后,这才清醒。左少阳让病患和家属耐心等待,说治疗这种病的药已经差人去买去了,大概要四五天时间”等药到了之后,就能很快治愈。病患们只能焦急地耐心等待。
接着,左少阳背着背篓带着苗佩兰、白芷寒上山采药,当然还带小松鼠做保镖了。现在在蓄水泡田,还不用犁田,所以带上苗佩兰一起去采药。
这一次他采药的目的很明确,除了治疗大头瘟的赤芍之外,要尽可能寻找唐朝没有的药材,整株连根挖出带回去。
由于左少阳承租种植药材的荒坡不在兵士耕种的范围,还没有翻耕出来,所以采挖回来的药材还不能直接种植到荒坡上去,左少阳便留出两亩地来栽种这些移栽回来的药材。
连着两三天,左少阳都是一大早,给病患复诊一遍,然后带着白芷寒和小松鼠上山采药。采挖回来的药能种植的,就移栽到了那两亩田里。
这几天”又有不少大头瘟患看来到贵芝堂求医。左少阳让丁小三到城里其他药铺看了,也有不少大头瘟患者。治愈了一部分症状轻的,但是重症的却效果不明显。
对于日光引起的皮肤病中医很早就注意到了,并有了一些零散的症状记载。但是,一直到明朝《外科启玄》之前”并没有揭示出真正的病因。而对于植物日光性皮炎,则一直到近现代才真正认识到病因,并结合明清经方总结出了适当的治疗方案。
所以,左少阳他们贵芝堂对这种病的治疗要比别的药铺好一些,他用的药是对症的,而且大部分的药都具备了,欠缺的两味药还没有运到,只能用其他药材暂时替换,效果肯定比不上原方”但也比其他药铺医馆的盲目治疗效果好得多了。特别是一些重症病人,由于病情大多数没有明显好转”有的继续加重了,便纷纷转到了贵芝堂来治疗。
左少狙确定这些是植物日光型皮炎之后,便告诉这些病患家属,让他们转告家中吃了灰菜的人,不要在太阳底下暴晒,就不会发病,过些天毒性过去了,就不会发作了。
这个办法很快便传开了,饥民们差不多都吃过灰菜,当然,其中绝大部分是不会发病的,只有少数过敏性体质的人,在阳光暴晒下会发病。而刻意避开日光暴晒之后,得大头瘟的人明显减少了。这些人更是推崇贵芝堂的医术。
四天后,祝药柜跑来告诉左少阳,通过衙门驿站四百里加急送来的药已经到了,左少阳和祝药柜到驿站取了货,立即配药,给重症病患们服用,当天晚上,贵芝全留诊的所有的重症病患,病情有了明显好转,第二天,肿胀基本康复,瘙痒也停止了,只是胸闷还没有完全好。持续用药又过了一天,完全康复。
这下子,其他药铺的病患得知之后,纷纷转医来到贵芝堂。贵芝堂仅有十几张床的病房根本住不下,加地铺睡在大堂里,还有苗家租住的大堂,满满登登几十个。陪护家属一律免进,由苗母、李大娘和龙婶三个妇人负责照料。
这些病患,一个接着一个康复走了。而左少阳教的食用灰菜的正确方法和避免大头瘟的方法传开之后,很少有新得病的病患。所以,贵芝堂的得大头瘟的病患最后都治愈走光了,因为留诊观察,发现问题及时医治,所以没有出现因大头瘟引发并发症导致死亡的。
这场病治疗下来,贵芝堂的名气大增,四里八乡很多人都知道了。来贵芝堂就诊的人数也明显有了增加。
这些天,李大娘家佃租的二十亩地有兵士帮着翻耕播种,在青苗长出来的大半个月里他们是不用劳作的了。所以托侯普帮他们在河滩村huā了五百文买了一块宅基地,几兄弟huā了几天时间,把老槐村的房子拆了,运到了河滩村盖房子。
苗家在老槐村的房子却没有动,因为村子里的人都逃荒去了,要卖也卖不掉,就仍旧让它空着。
田终于泡好可以犁明了,大头瘟病已经治得差不多,左少阳可以空出手来种田了。
这天早上,天刚亮,左少阳换了一身衣服,带着白芷寒,牵着耕牛,来到贵芝堂旁边的油盐店,也就是苗佩兰家租住的房子前,拍门叫苗佩兰下地。
他刚拍了两下,门就开了,好象苗佩兰就躲在门后似的,一边肩膀扛着一架犁,另一只手拿着两把锄头,背后还背了一个箩筐,装着干粮和水,瞧见左少阳和白芷寒都穿着葛麻布的短衫,头戴斗笠,脚下草鞋,挽起裤管,身后牵着一头耕牛,扑哧一声笑了。
左少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挺好的。只是看惯了你穿长衫,现在突然穿短衫,觉得怪怪的。”
“呵呵,穿长衫没办法下地嘛。”
“你咋只牵一头牛出来,另一头呢……”
“耕地一头牛就够了。”
“一头牛怎么耕啊?”
“莫非你是用两头牛耕地?”左少阳奇道。
“是啊,要一头牛怎么扛肩辄?”
“为什么要扛着你肩膀上是什么?是犁吗?”左少阳瞪眼瞧着苗佩兰肩膀上扛着的犁。
“嗯,怎么了?”苗佩兰见他奇怪地瞧着自己肩膀上的犁,以为犁上沾有什么东西,忙放下来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左少阳走过去蹲下身将那架犁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苦笑道:“你们用这样的犁,难怪一个人只能种五亩地,还要两头牛来耕了。”
差不多整个大唐时期,农民使用的都是一种直辕犁,只有到了唐朝末期,才出现了曲辕犁,也叫江东犁。这是水田耕作农具上的一次重大飞跃。现在是唐初,所以苗佩兰扛着的这架犁,仍然是飞跃前的很落后的直辕犁。
这种直辕犁是用两头牛扛着犁的,两牛并肩抬着一根长长的肩轭,没有犁盘,犁辕跟牛栀是直接连接起来的,这样很笨重,而且难以转弯。而且,也没有犁评、犁箭、犁建的构件,耕得不深,犁底和犁梢也是合在一起的没有分开,操作起来不能保持平稳,深浅也不一。另外,犁谗和犁壁也设计不好,达不到翻土、覆土和碎垡的要求。
苗佩兰道:“犁田都要两头牛的啊。一头牛怎么耕?”
“嘿嘿,我有办先”左少阳道,“早知道你是这样耕地的,我老早就改进了,那这二十亩地也早就耕完了。行了,暂时不下地了,我要设计一种新犁,比现在的好用得多,而且可以一头牛单犁,这样一个变两个,不仅耕田的速度能加快一倍,而且能耕得更深一些,还能同时翻土、覆土和碎土。可能要用一上午时间,你在家休息一上午吧。吃了中午饭我们再去。我现在去找李大哥和铁匠造犁。”
“我还是先下地去耕着吧?我呆家里闲不住,看着地里没动静,心里猫抓似的。”
“不用,等犁田之后,有的忙的,还要用抄把泥块都哗啦开,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