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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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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思邈对道场众位徒子徒孙道:……给你们师叔见礼吧!

    一众师兄弟忙跪倒,震天价地齐声道:“弟子拜见师叔(师叔祖、太师叔祖)!”

    前面几个字还整齐,后面的几个字因为各自的称谓不一样,所以有些杂乱。

    左少阳放眼望去,大都是些胡须飘飘的中老年人,而且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的了,竟然给自己磕头见礼,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忙长揖一礼:“诸位请起!”

    别思邈扯了他一把,低声道:“你是长辈,受礼也是应该的。”左少阳想不到自己一个廉价药物治疗中风的方剂,竟然换来了一个道人当,还成了孙思邈的师弟,上百号道人的师叔,当真有些意外。

    随后,一众人分莘份分别上前见礼。

    孙思邈的道教一派,辈份按照“抱朴守真、清静无为”轮转排列的。别思邈道号朴应真人,他的两个儿子是“守”字辈,以道号为名,分别叫孙守然和孙守行。

    除了他们两兄弟平时以真名姓对外之外,其余的徒子徒孙,都是以道号称呼的,六个弟子是“守”字辈,八个弟子下面的徒别则是,“真”字辈,再往下的徒曾别,是“清”字辈了。

    这些人按照各自的辈份,分别按削思邈的八个弟子的排行顺序,一个个上前见礼。

    这一场见礼下来,也huā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都见过面了。各自说了名字,人太多了,左少阳也一时都记不住。不过,见他们见礼的神情,似乎并无多少恭敬之处”老成之人不动神色倒也罢了,那些性格倨傲的,却执礼多少有些马虎,若不是别思邈在一旁”只怕连拱手都懒得拱了。左少阳心里明白,这些人很多都看不起自己太年轻,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当他们的师叔。反正自己这师叔也不是真心要当的,只是为了学那一脉单传的长寿返虚吐纳功,学会这法术之后,也看得见这些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的人。

    见礼完毕”削思邈居中一站,朗声道:“前些日子,你们师叔用非常廉价的药剂治好子许多中风病患,这件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他的医术非常高明,以后大家要多多向师叔讨教。”

    一众徒子徒别都齐声答应,不过,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这些声音中相当一部分是懒洋洋的恨不起劲的,显然不以为然。

    孙思邈有请左少阳训话,左少阳也不多说,只是拱手一礼,说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用客气的。

    市话完毕,削思邈带着左少阳出了道场,去后院孙思邈修炼的炼丹房教授返虚吐纳功。

    眼见他们俩走了”一众弟子便都把孙守然和削守行两兄弟围住了,七嘴八舌说开了。

    在别思邈八个徒弟里,八师弟守虚子最年纪,年轻就容易冲动,所以最是不忿”冲着别守然和别守行两兄弟道:“大师兄!二师兄!这姓左的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师父他老人家要代师收徒?让他一个小郎中当我们的师叔,未免太惹人笑话了吧?”

    孙守然苦笑:,“我劝过师父,他老人家说了一大串这小郎中的厉害,什么阴沉木接骨术,什么吃了接骨治伤都不知道疼痛的药水,什么治疗中风的廉价药方等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守虚子嗤的一声冷笑:“他就算娘肚子里边开始学医,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年,我就不说了”他难道能比得上大师兄您的医术?漫说大师兄了,就连真玄子他也比不过啊!”

    真端子是孙思邈的徒孙辈,是大徒弟别守然的大弟子。在别子辈里算老大,年纪也最大,已经六十岁了,跟他师父孙守然的年纪差不多。

    真玄子晏然心中也有些瞧左少阳不起,叫这么年轻一个小郎中作师叔祖,心中忿忿不平,只是在师祖面前,不敢太过放肆,讪讪地捋着胡须笑了笑:“或许,咱们这位新来的师叔祖,在道术上有过人之处,得到师祖的欣赏,才代师收徒,让他入我师门的吧。”

    一听这话,削守行这一支不干了,清悟子是削守行的徒弟真渊子的徒弟,三十多岁了,冷笑一声道:“他的道术如何高明法?是炼出了长生不老丹呢还是炼出了包治百病的妙药?我到要讨教讨教。”

    也难怪这清悟子不服气,道术与修炼的时间可以说是成正比的,修炼时间越长,道术越高,当然,跟名师学习的道士,那绝对比跟庸师学习的道士进步要怏,时间上肯定比后者要短,但是,孙思邈不仅医木高明,而且道木也是享誉全国的,当今皇上李世民看重别思邈的,只怕更多的是他的道术,毕竟唐初神医不少,但有名的道人却不多。而孙思邈在养生长寿方面的确有过人的本事。

    所以,清悟子他们跟随削思邈修习道术,职胃是跟了最好的名师,因此,对其他道友本来就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现在来了个小年轻,若说这小年轻的道术比他们都高,的确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在孙思邈的八位徒弟中,老大削守然主要修习医术,是所有弟子中医术最高的,他的徒弟徒别们也主要修炼医术为主,道术为辅。

    而老二孙守行则主要修炼道术,孙守行的道行在众弟芋中也是最高的。孙守行的大徒弟的大徒弟便是清悟子,遇到不平事,自然是最先出头的,一听左少阳道术比他们高明,自然很不服气的,说出话来也难听了。

    清悟子的师父真渊子捻着胡须淡淡笑道:“徒儿,不要这么说嘛,没见到你师叔祖守静子她们都没说话嘛,人家道术比咱们高,她们都不说话,你在这喳喳什么呢?”

    守静子是孙思邈的七徒弟,是个道姑,六十多岁了,她这一支下面的弟子,清一色的都是女弟子,主要以修炼道术为主,孙思邈的八个徒弟中,大徒弟孙守然这一派主修医术,二徒弟孙守行和七徒弟守静子两支派主修道术,其余的弟子,则是道术医术兼修。

    所以单论医术而言,大徒弟别守然这一支最厉害,而要说到道术,都主修道术的二徒弟孙守行和七徒弟守静子两支都相互不服气,只是别”守行入门,又是别思邈的儿子,所以道行相对高一些,但是守静子的门下弟子都是女的,这女人不出家倒也罢了,一旦下决心出家修行,自然比男人更能静下心来苦修,所以门下弟子的道行,整体上却比别守行的要高一点。这一来,两边互不服气,暗地里是没少较劲。

    守静子虽然修道之人,可是却是个火爆子脾气,眼见师父代师收徒收了这么个小年轻做他们的师叔,早已不耐,一听真渊子这话,更是冷笑一声,道:“我是不服气,要是说咱们这位新入门的师叔有什么偏方秘方的,讨得师父的喜欢,受他入门,做我们的师叔,吃个亏,叫一声师叔,华也没啥,但要是说他的道术高明才如此这般,我的确是第一个不服气的了。论道行,举国之辈,像师父那样的天师,屈指可数,却从来没有听说左少阳这么一号人物。我要亲自出面跟他切磋,那是欺负他。清妙子,你跟他年纪相仿,到时候,你出面跟你这位新来的太师叔祖讨教几招道术。难得的机会,也让我们开开眼。”

    清妙子是守静子的徒孙,今年二十出头,是清字辈里守静子这一支的大师姐。从小跟随师父学道,专修道术,虽然年轻,道术已经很走了得。闻言拱手答应:“是!”

    孙守然毕竟是大师兄,眼见师弟师妹和徒子徒孙们跃跃欲试要找新来的这位年轻师叔的麻烦,觉得有些不妥,沉声道:“都别胡闹!师叔是长辈,你们要让他丢了人,师父哪里,我看你们如何交代!”

    守静子冷声道:“大师哥不必担心,我们只是跟小师叔讨教道术,不会让他太过丢脸的,更不会扫了师父的脸面。对了,大师哥,适才师父说了,这位小师叔医术高明,你们怎么不找些疑难病案,跟他讨教讨教,也长个见识啊!”

    别守然是知道父亲孙思邈对这位小师叔非常看重的,他生性稳重,又知道父亲的秉性,可不敢乱来,便道:“这件事还是先放放,若师父有了交代再说,不可肆意生事!”

    虽然孙守然是矢师兄,但是他性格温和,待人和气,所以众师弟师妹和徒子徒孙也都不怎么怕他,他这警示的话也没人听得进去,特别是八师弟守虚子,最是喜欢生事,嬉皮笑脸道:“大师哥你放心,我们也不会为难他,我们也不会找什么疑难病案给他治,不会拿病患的性命给他试手脚开玩笑的,也就问他几个问题就行了,答得上来答不上来的也不打紧,我们依旧会叫他师叔的,毕竟是师父他老人家把他引进门的,师父这个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

    一众师兄弟都齐声哄笑着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