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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衙役叫人去了，沐娇稍微松了口气，却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在自己身上，抬头正对上安之尧怒气冲冲的脸。不过将目光移开，落在一旁韩月的身上，小心将她搀扶跪正。
韩月挨了顿板子，身子颤抖得厉害。不过浅浅望了眼沐娇，唇瓣微微颤了颤。
“我没事，别担心。”
可是她身子都被打得皮开肉绽，怎么可能没事？
不过想起刚才围观者的那些话，费力握住沐娇的手，“我和沐凌渊清清白白，他们说我不检点，没个女孩的模样，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她承认自己对沐凌渊有好感，不过所有一切发乎情止乎礼，甚至在沐凌渊娶了王秀之后，她便将这种喜欢完全压抑克制，只是因为他酒醉照顾了一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知道。”
沐娇安抚地拍了拍韩月的手背，就算没有沐凌渊在牢里的一席话，她也相信韩月的清白。
她真正介意的是，刚才这些人的胡言乱语被韩月听到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胡思乱想。
虽然和韩月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到底心疼这个未满二十的小姑娘。
“假惺惺。”安之尧冷漠看着她们这一轮的互动，厌弃地哼了声。说不定是沐娇撺掇韩月出面检举揭发自己，不然之前顺风顺水，怎么这会杀出个韩月来？
只是做了亏心事，安之尧多少有些心虚。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作证没有见过沐凌渊的男男女女便重新来到公堂，常年混迹赌坊酒肆，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流里流气的，不过公堂之上不敢乱来，其中一中年男子小心翼翼问杜子腾。
“郡守大人，您招我们过来做什么？之前沐凌渊一案，我们不都说清楚了吗？”
“对呀，都说清楚了。”话音刚落，连连附和。
“没有清楚，你们撒谎了，那天沐凌渊明明在赌坊出现过，也和你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得醉醺醺地回家，我照顾了他一夜，直至第二天早上才离开。走的时候他还酩酊大醉，但是造纸工坊已经火起，他不可能放火！”
韩月从沐娇的怀里直起身子，不卑不亢。
韩月是酒肆老板的女儿，虽然那天没有和他们一起同桌吃饭，但是偶尔有帮忙过来上菜，也是看着他们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看着沐凌渊喝得不省人事。其中还有一两人存着印象，好像沐凌渊喝醉之后的确被一个小姑娘搀扶着离开，他们当时还玩笑，说他艳福不浅，刚和王秀和离，又祸祸别家的小姑娘。沐凌渊听到这话非常生气，指着那伙人的鼻子谩骂，说她们眼睛瞎了，他能看上这么个丑女？
韩月不漂亮，但是配个名声已臭的沐凌渊，绰绰有余。
不过那伙人心照不宣，并未在这时说明。
“酒肆的老板呢，怎么不见他们？他们不也是当事人吗？怎么不用出席？”那伙人里有一明白人，看到韩月之后，便把注意力转向酒肆老板。韩月虽然是女儿身，不过酒肆老板就这么一个女儿，对她倒是不错，从来有了好东西都会想到她，家庭也算和睦。
可是韩月这里挨了一顿打，酒肆老板夫妇竟还没有露面。
“我怕父母不让我前来，所以将他们反锁在了家中。”韩月看着杜子腾，瑟瑟不安地说，不过刻意回避他的目光。她素来是父母的乖乖女，也是为了沐凌渊才任性这么一次。
“胡闹。”杜子腾听后气得七窍生烟，连忙派了个腿脚利索的衙役，让他快去把酒肆老板请过来。
韩月身子颤了颤，听说要请父母之后，才真正慌乱起来。
她可以为了沐凌渊胡闹，却不得不在乎父母的感受。
见韩月面露惧色，安之尧却得意哼了声。
不过一个小丫头，倒真没放在心上。
她见过多少的大江大浪，没道理在韩月这条阴沟里翻船。
沐娇陪着心绪不宁的韩月，等着酒肆老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