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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沐娇便冲仲窛为难笑笑，她嘴笨，印章印泥又解释不清楚，不过在男人柔和的目光中，总算找回了些许的安定。
突然灵机一动，看向仲窛。“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拿东西出来，我我可以解释的。”
仲窛还为来得及答应，便见沐娇已经一路小跑着进屋，风风火火。
望着沐娇的背影，仲窛摇头浅笑，她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宛如初见。
他在原地稍稍等了会，便见沐娇捧着竹纸和笔墨走了出来。
看到竹纸仲窛觉得亲切，不过很快将目光移开，佯装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反问沐娇。“你这是什么东西？”
在他维持的设定中，邻国质子从来没有出过京郊，更遑论见过竹纸了。
“你说这个呀，这是竹纸。”沐娇不疑有他，一边解释，一边将竹纸平铺在桌上，笔墨压在竹纸上。“它和竹简一样，都是书写的工具，不过更轻薄更顺滑。我之前呆在安平郡里，那边的人都用这个。”
为了不让仲窛起疑，沐娇特别省去是自己的发明，只说是她带过来的。
仲窛点头，还是云淡风轻。
沐娇眨了眨眼睛，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邻国质子，见到竹纸竟然这样不显山不露水。
“这是竹纸，那印章和印泥又是什么？”仲窛接着往下问，求知欲十足。
沐娇低低咬唇，先在竹纸上随便写写画画，胡乱将它差不多填满。“之前杨琪陪我买铺子，需要在协议上签字，他一边一遍一遍地签着，一边嫌麻烦，而且他的那手字难看极了，得费好些力气才能辨认出来。”
想到这，沐娇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想到杨琪吃瘪，就挺好玩的。
仲窛极淡看了眼沐娇，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提到杨琪后，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扔给沐娇一抹极淡的白眼。
沐娇浑然不觉，又再继续解释道。“所以我才想到可以用印章，就是在木头或者玉石上把名字雕刻好，然后到需要用的时候，沾上墨往纸上一盖，既省事又不会暴露字丑的缺点。而且就算不会写字，也可以做印章，以备不时之需。”
“我要用到的墨，就是印泥。”沐娇接着解释，“因为一般的墨水不容易干，需要等待的时间太长，而且还得研墨，太麻烦了。我就寻思着，可以用朱砂代替，当然具体还在研究中，这只是一个雏形。”
沐娇不自觉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细致地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仲窛知道。
仲窛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沐娇。
有些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沐娇第一次向他解释竹纸时的场景。
那时她一样眼里亮晶晶的，好似藏了星星一般，滔滔不绝地说着竹纸，憧憬着可以赚好多好多沉甸甸的刀币。
他和那时一样，却被沐娇那双漂亮、晶亮的眼眸吸引。
“阿娇”
“嗯？”沐娇听到这声音，稍稍眨了眨眼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严恪却已经改口，接过刚才的话继续往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看杨琪他们，都是这样叫你的。”
“可以呀。”只是一个称呼，沐娇并没有多想，只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她向仲窛解释完，便把竹纸和笔墨收拾好，似乎又想到什么，将搁置在底下还未来得及用的竹纸递到仲窛手里。“你救了我好几次的性命，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把这个收着。等印章印泥做好，我再免费送你一套。”
“好。”仲窛没有推辞。
沐娇要送的东西，他便这么理直气壮地收了。
沐娇笑笑，不过在心里埋汰自己，她都还没有想到怎么做印章印泥，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宣传和售卖，倒是先许诺了好几套出去，要送给杨琪和曹彬，还有眼下的邻国质子，估计见了严恪，也得有他的一份。
仲窛看不懂沐娇这时的笑容，不过小心将竹纸收好。“时候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沐娇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她倒是积极，不过走出三五步后，发现仲窛还停在原地。不过尴尬扯了扯嘴角，走回到仲窛的面前，略觉不解地冲他摇头。“怎么了？”
“你以后，还是和杨琪保持距离。他比你想象中的危险、麻烦。”仲窛这些日子，时常跟着沐娇，发现她几乎什么事情都找到杨琪，买铺子、找工坊，有时还会在街上遇到。
“哦。”沐娇本想告诉男人，只要杨琪一日忌惮曹彬便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瞥见男人眼中的担心，又只能把解释吞了回去，浅浅答应。
严恪见沐娇答应，脸色稍稍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