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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还担心沐小姐的竹纸，没想你这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之前便听说你是个很有办法的小姑娘，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沐娇听得这声，微微眨了眨眼睛，奇怪将身子转了过去。
面前是一五十左右的老者，虽然上了年纪，骨瘦如柴，但是一双眼睛矍铄有神地盯着沐娇，像是一只狡猾等待猎物入套的狐狸。
不客观地说，男人这幅模样，绝不是好面相。
何况他锦衣华服，身穿的官服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来官衔不低。在曹永宁的手下，官职不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身份有背景，要么就是狡猾奸诈的老江湖。
她琢磨着，不自觉再盯了男人一眼。
“沐小姐？”男人见沐娇走神沉思，只能出言打断，那张挤满褶皱的脸上堆出笑容。“江左，我们见过的，在狩猎场的时候。我见过小姐你，不过你对我，应该没有什么印象。”
江左说完，还给沐娇扣了一顶高帽。“毕竟在狩猎场上，沐小姐救了太子，又是那么特别的女子，当然过目难忘。”
沐娇惶恐，一边推辞，一边努力回想江左这名字。
知道自己要和官场打交道后，沐娇便拜托骆珠，给她说了朝中大臣的名字和官职，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庭和背景，算是做了功课。
又是一番琢磨过后，却是想起江左。
虽然官职只是简单的文官，并非位极人臣，距离齐霄尚有一段差距，但架不住他和曹永宁有交情，在曹永宁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对江左非常器重，成为君王之后，更是将他看成自己的座上宾。
如果不是江左能力有限，只怕早就和曹永宁平起平坐。
但是若轮对曹永宁的影响，纵观朝堂，江左当属第一，无出其右。
沐娇笑笑，回答刚才江左的提问。“我只是在想，江大人的名讳，小女子是否在什么地方听过。可惜记性不好，实在不记得了。”
她想了想，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夫官职普通，沐小姐想不起来也正常，正常。”江左笑笑，和蔼可亲，极好相处。
可惜他的话，沐娇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不过眼眸一沉，顺着他的话轻轻点头。“江大人妄言了。不知江大人到小女子的造纸工坊，有什么指教？”
担心和他寒暄可能露出马脚，沐娇想了想，干脆直接了断进入主题，问问江左到底要什么。
江左点头，不过还是慈眉善目地解释道。
“馈赠友邦竹纸一事，一直是由下官负责。听闻造纸工坊被烧毁，便过来看看。此前还担心影响工期，不过听沐小姐刚才一番话，便不担心了。”
“原来如此。”沐娇点头，江左这么说，她姑且就这么信了。
不过此前的确没有官员过来问询竹纸的进度，江左算是第一人。不过如果曹永宁真的将督造竹纸一事交给江左管理，足可见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沐娇再是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自己。
“造纸工坊虽然损失有些严重，不过幸亏工具都还在，只要这些伙计加班加点，再从外面请一些人进宫帮忙，便可以在约定的工期内完成。”沐娇简单向江左说明。
江左却冲沐娇摇头，面上露出几分为难。
“沐小姐这法子的确不错，只是有个问题。”他顿了顿，不知是戏多还是其他，一边摇头，一边感慨。“宫中如今已是多事之秋，如果还要从宫外招人进来，只怕更会闹得人心惶惶。君上也不会容许在这时候有陌生人进到宫里。”
“我这样也是为了沐小姐好，毕竟这时候再有什么万一，可都统统算在您的头上了。”
“可是，只能招更多的伙计，才能完成任务。”沐娇也很犯愁，为难看向江左。
“还请沐小姐克服。”
江左此话一出，沐娇便知道，这件事情江左已经做主，容不得她有一丁点的反对。
纵然，他面带微笑，眼瞅很好说话。
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从善如流地点头。“江大人言之有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谢谢您的提醒，不然小女子就闯祸了。”
沐娇这么上道，江左亦是非常欣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