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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沐娇点头，其实曹珏说的这些，她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很难挽回。曹珏安抚地拍了拍沐娇的肩膀，“你看开一些，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由着你选择。你我，都有自己的无奈。”
沐娇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却奇怪地看着曹珏，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给自己讲大道理。
而且听着，还一套一套的。
“回去吧。画月马车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曹珏看了眼外面，画月的马车已经侯在外面。画月不会进来打扰，只有他们出去。
“好。”沐娇应了一声，不过想到什么，又是叮咛曹珏。“我刚才和你说的，还请公主保密，不要告诉仲寇。我我怕他困扰。”
曹珏看了沐娇一眼，不想搭理。
仲寇见过世面风浪，沐娇所担心的小事，于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但是又见沐娇眼眸认真，知道她放在心上，不忍拒绝。
“好吧。我不说。但是，我不说他也知道。”
说罢，曹珏快步朝外走去，沐娇犹豫了下，也进到马车，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地回到质子府。
曹珏目送沐娇下了马车，和画月一道往府里走。
“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沐娇叮嘱曹珏，曹珏却未曾将她这话放在心上，甚至懒懒打了个哈气。
“你放心，这是京郊，天子脚下，我贵为公主，还没有人敢对我下手。齐霄就算想到仲寇对他存着异心，也不可能对我下手的。”
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何况曹珏只是一个得宠的公主，除掉仰仗的曹永宁之外，并无其他势力。
压根不会有成为齐霄眼中钉、肉中刺的机会。
“也是”
沐娇只想关心关心曹珏，没想被她这么一怼，面上无光地回到府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金饰店便把铜镜送了过来，因为说是送礼，包装得非常漂亮。
要价当然不菲。
得亏之前曹彬给了沐娇不少刀币，加上售卖竹纸和印章赚的，还能支付得起这次的花销。
婵娟捧着刀币出去结账，想了想，犹豫地还是退了回来。
“小姐，我们真要花这么一大笔钱吗？这这要是寻常人家，都够三年口粮了。”婵娟心疼钱，何况买来的还是一面铜镜，除掉照照自己之外，再无其他用处。
而且，还是要送人的。
“婵娟，我已经决定了，你把刀币给来人就是了。我乏了，在屋子里睡睡，你且下去吧。”沐娇没有解释太多，起身往床边走。
婵娟犹豫，虽说沐娇平时挺大方的，但从来花钱花在刀刃上，极少有这么大手笔又铺张浪费的时候。
不过她把沉甸甸装着刀币的包袱给老板时，那男人笑得脸都出了不少的褶子，还说下次他们过来逛，一定打折，算便宜点。
婵娟离开后，沐娇躺在床上，虽然困意袭人，可惜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始终藏着事儿。
也不知道齐璜收到这份礼物时，会有多失望。
艳俗，但是说不定哪日可以派上用场。
齐霄挨了一顿板子，在府里修养约莫一周后，又重新上朝，还是负责京郊的安危。之前的事情也没有不了了之，曹永宁叮嘱，让他一定要抓到皇城放火和袭击太子的歹人，每隔三五天就要进宫汇报情况。
仲寇还是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只是偶尔到沐娇的院子里站上一会，两人简单说上一两句体己的话。
他知道沐娇给齐璜准备的厚礼，不过并没有觉得不妥，甚至从头到尾不置一词。
只是今日，见到停在质子府外的马车，她才微微怔了怔。
那是齐霄的马车。
曹珏邀请沐娇去宫里做客，说是准备了特别的东西，一准保沐娇喜欢。虽然这和曹珏一贯的性子有所出入，不过沐娇还是应承下来，两人约定好进宫的时辰。
时辰倒是差不多，不过看着马车里的齐霄，沐娇还是面露疑惑。
犹豫了下，极其不情愿地挪动脚步，到了齐霄跟前。
“国舅大人，您过来是是来找俊武皇子的吗？可是他这几日都在忙，这时应该在城楼之上，您若是有事，可以去那边看看。”
沐娇嘴上这么说，不过自己把自己否了。
仲寇负责城防，本就是齐霄的安排，他这时应该在什么地方，齐霄再清楚不过。如果真是找仲寇，自会挑一个他在的时候。
亏得齐霄并不知道沐娇心里的盘算，轻轻点头看向她。
“俊武皇子在城楼上，下官知道。不过这次过来，是来找沐小姐你的。”
沐娇怔了怔，确定齐霄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犹豫指了指自己。“你，找我？”
“对，我找你。”
迎上沐娇略显奇怪的目光，齐霄干脆点头，甚至将马车车门打开，示意侯在一旁的车夫请沐娇上来。
沐娇眼眸疑惑地看着齐霄，以为自己听茬了。
“老夫正好也要去宫里一趟，俊武皇子说沐小姐今日和公主约在皇城里，便寻思可以一道，顺带捎你一程。”
沐娇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下，言语中还有些不大确定。
“仲寇我的意思是，俊武皇子真这么说？”
虽然她却有几天没有见到仲寇，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安排自己和齐霄一起进宫吧？且不说这一路马车，她和齐霄绝对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甚至觉得齐霄能在路上把她生吞活吃。
“自然。”齐霄面带笑容，看懂了沐娇眼里的为难，不过做了个请的手势。
沐娇面上尽是尴尬，但齐霄已经将马车开到了质子府外，也说明同去。如果这时候她还要拒绝，便是折了齐霄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