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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沐娇赶到造纸工坊，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久未见面的曹孝。她转念一想，曹孝出现在这里，有且只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之前才给自己难堪的齐贵妃，沐娇对曹孝并没有好脸色，不止如此，还有满满的忌惮和堤防。
“怎么了？”曹孝并不知道刚才游园会上，齐贵妃和沐娇的不对付。他向来极少过问后宫宫闱之事，消息很不灵通。
“无碍。”沐娇本就把之前被齐月为难羞辱一事翻篇过去，更不可能当着曹孝的面提及，不过眉头一皱。“我只是不知道，三殿下今日过来，又是所为何事？”
“无事，我也只是过来随便看看。”曹孝目光从沐娇身上移开，略微有些尴尬。
“好吧。”沐娇算是知道，这位三殿下又在拿自己开涮。可惜她此刻并没有应付曹孝的心思，淡然回道。“既然三殿下只是随便看看，那便请您自便，我还得去仓库清点库存。”
沐娇说完，便是越过曹孝朝里走去。
“等等。”曹孝强行拦住沐娇的去路，这面上才添了一抹为难。“好吧，我过来是有事情找你。”
“找我？”虽然猜到曹孝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沐娇还是有些意外，稀奇曹孝竟会在这时候找到自己，她将眉头皱得更紧，本能往后退了退。俨然将面前的男人，当成了洪水猛兽。
“别紧张。”曹孝先让沐娇放下紧张，这才道明自己的来意。“你之前不是安排人到我的工坊指导帮忙吗？”
沐娇点头，之前曹孝送来一批竹纸，算是给她解了燃眉之急，而作为帮助她的条件，曹孝提出希望沐娇派技术熟练的伙计，到他的工坊简单指点一二。沐娇呈了他的好处，也是没敢怠慢，送走外史之后，立刻安排最厉害的伙计过去，指导教授。
不过沐娇并未问及此事之后的结果，曹孝这时候提到，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那位伙计并未让他满意，“是我安排的人，三殿下用着不习惯吗？不过也无妨，您既然已经到了造纸工坊，便由您挑选合适的人选吧。”
造纸工坊的熟练工都在这里，便由曹孝说了算。只要是他亲自选出来的人，就算不满意，也不会算在自己头上。
“也不是。”曹孝连连摆手，“那位伙计尽心尽职，所授也是循序渐进，我的伙计们得到了很多的收益，最近生产的竹纸，和你这儿的已经不分伯仲。在外人来看，甚至不能分辨哪些是你做的，哪些是我做的。”
曹孝在工坊上投入了很多的精力，的确比沐娇现在这个只是开来应付曹永宁的工坊更有干劲，赶上她也是迟早的事情。
沐娇听后微微点头，并未有太多的意外，面带笑容不急不躁。
“所以，您这次过来，是有什么旁的打算吗？”沐娇看向曹孝，更是一头雾水。既然工坊没有问题，曹孝这时候过来，又是做什么？
“我想问问，你这除掉竹纸、印章和拓印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本殿下想要做些新奇的东西，也问了不少府上的谋士，可惜他们的想法都太一般，便来问问你的意见。”
“就这样？”沐娇眨了眨眼睛，很意外曹孝刚才的话。
“就这样。”曹孝点头，确定沐娇没有听错，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他和沐娇不一样，沐娇最初做竹纸，是为了基本的营生，赚生存需要的刀币，之后的种种改革，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经营。曹孝就图一乐呵，加上又不用担心亏本与否，很快便兴趣乏乏，寻思着新的主意。
沐娇再三确定曹孝的表情，确定他今天过来找到自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述求。
便是稍稍松了口气，轻轻冲曹孝点头。“可惜近日一直在忙着应付外史，伙计们也才刚刚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没想再折腾他们，故而暂时没有来得及想什么新奇的玩意。而且造纸工坊我只是督工，实则是江左管辖，需要向您的父亲负责。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沐娇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成功将矛盾引向江左和曹永宁，把自己摘了出来。
“你让我问江左？”曹孝很是不爽，以鼻音表现了自己对江左的不满。“那就是个只会拍父皇马屁的废物，平日里也只能做些最简单的事务，多半时候只能装装样子，还要破绽百出。我问他，他能说出什么来？”
沐娇没再说什么，只是尴尬地赔着笑。
她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三殿下，阿娇今天过来，是来清算剩下的竹纸，登记数量，还要向江大人汇报。时候不能耽误，工坊您之前也来过，便请自便。如果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可以直接问操作的伙计，他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沐娇说得客气，实则给曹孝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