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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我曾无数次想过父神的模样，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怪物，看上去更像是外星生物。
这就是圣宗的秘密吗？圣宗所谓的“父神”竟然是一个怪物。
最可怕的是，这个“父神”不是离开了人间，而是死在了人间。
而且那“父神”的模样，不像是被他们侍奉，而是被他们豢养，更像是囚禁。
我怀里的孩子看着我煞白的脸颊，担忧地道一句：“哥哥，怎么了吗？你快看，你快看，等血月没了，就看不到了。”
我把头又转过去，发现周围的人都跪在地上，祈祷：“愿父神永安；愿父神永存；愿启示录重启！”
我怀里的孩子也双手合十，念着这段祷告。
观赏台下的“父神”像已经死去很久，虚拟天空中的血红月亮发出红光，无数拥有羽翼翅膀的“天使们”从天而降。
那些翅膀坠落的羽毛盖住了“父神”的躯体上，发出莹莹微光。
那种微光与“父神”肌肤的眼神相契，彷佛“父神”复活了一般。
我见周围的人都开始有些走火入魔般跪地祷告，抱住孩子问着：“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嘛？”
他不能理解我看到那么多天使的恐惧，也不知道我对那“父神”有多嫌弃，只是道：“哥哥不看了吗？后面还有哦！妈妈住在下面，我们还要再下去十层。”
我带着孩子走回电梯，路上撞到几个赶往观赏台的人。他们态度恶劣，对我呵斥几句就离开。
我上了电梯，拼命地按着电梯按钮，感觉这一切都让我恐惧。
谁也不知道，在底波拉的地下有这么大的工程、也不知道圣墓中的“父神”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我带着孩子去往李溪所在的地方，每遇到一个人，嘴里都念着：“血月来了，父神永存。启示录重启、启示录重启”
我没时间去管他们口中的启示录真相，只想赶紧找到李溪，验证我的猜想。
我怀里的孩子帮我指着路，最终在一间双开门的房间门口，告诉我：“妈妈，就在里面。”
我本想礼貌地敲门，谁知道孩子直接帮我推开了门。
门后一个梳着麻花辫的美丽女人，正坐在地毯上，怀里握着鲜花。
那孩子冲过去，抱住李溪喊着：“妈妈，我回来了。”
李溪的模样比图片上的人要年轻几分，她的眉眼与孩子相似，看向我微微一笑。
我关上门，有点局促不安，礼貌地道一句：“公主殿下，贵安。”
李溪抱着孩子，摸着他的头道：“明月，不是告诉你，若是出去了，就不回来了吗？”
我听李溪叫这个孩子明月，先是一惊，后有不解。
原来这孩子就是明月，难怪与苏沅如此相像。可是明月不是教皇的养子吗？
明月听了李溪的话，歪着头道：“明月，妈妈，是我的名字吗？你平时不都叫我魔鬼吗？”
李溪脸色微变，叹了一口气道：“抱歉，那时候妈妈有些疯魔了。你的名字就叫明月。既然你带了客人来，帮妈妈给客人泡杯茶可好？”
明月听了话，不甚理解，他冲到我身边，抱着我道：“哥哥，我叫明月。我有名字了。”
我低头，浅笑道：“好名字。”
明月很是开心，说要为我泡茶。我知道这是李溪故意支开他，要单独与我对话。
她依旧坐在地毯上，道：“你就是阿瑞斯吧！教皇的儿子。”
我点点头道：“公主殿下，今日我是来向你求证一件事的。”
李溪苦笑，对着我讥讽道：“像我求证？为何不去问问你那个至高无上的教皇父亲呢？”
我觉得她对我的敌意很大，解释道：“教皇并不知道我在此处，我是出于自己意愿来到这里。”
李溪很好奇我的话，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脸上的表情诚恳，道一句：“真相，我只想知道圣宗的真相。”
她冷笑一声：“知道又如何？”
我回答她：“知道了就可以救很多人，也许可以组织很多悲剧的发生。”
“悲剧！”李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那已经发生了呢？”
我看着她快要奔溃的模样，只道：“那就去弥补，将伤害降到最小。”
李溪不相信我的承诺，直言：“你太年轻，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若明月回来前，我没有说服李溪，就与真相插肩而过。
我在脑子里想了十几种方案，最后听见李溪说一句：“你能送明月离开吗！若你能，我就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我立刻答应她的要求，并告诉她，可以将明月送出底波拉。
李溪听到我的话，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对我说：“好，若你能将明月送出底波拉，就把他交给一个叫苏振华的男人。他是可以托付的人。”
我听到苏振华三个字，心里有些起伏，想着要不要告诉李溪，苏振华已死的消息。
我问她：“苏振华是何人？”
李溪没说话，只说是信得过人，她问我：“想知道什么？”
我想了想，道：“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她道：“你不妨说说，让我看看你猜的对不对！”
我在观赏台上，将底波拉的几件事串联在一起，得到这样一个猜测。
我道：“那所谓的‘父神’，就是那个怪物，不是地球的生物，而是来自天外吧！”
我记得何洋曾经跟我说过，“父神”落难降临人间，给人类带来神力。
如果把“父神”看作是其它智慧星球的天外生物，一切好像都将合理。比如“落难”可以是因为飞船失事流落地球，并且受了很重的伤。
“人类侍奉”可以说是它用自己的智慧与异于地球人的身体，征服了一些人类。这些人类里就有圣宗的创造者。古时候，人类对于这种生物，多半都会奉为神明。何况，这个落难“父神”原来所处的文明比地球发达很多，教授人类一切自己文明的技术与医术，就可以被认为是赐予“神力”。
我将自己关于“父神”的推测告知于李溪，她听完后，半是赞赏，半是惊讶地告诉我：“猜对了大部分。‘父神’？哼，那不过就是个可怜回不了家的外星怪物罢了。”
她提起“父神”时，表情格外狰狞，说道：“除了‘神力’的事情以外，其他猜的都很正确。那怪物是因为回不了故乡，才留在地球。不过它不是一个人来到地球，而是七个人。而这七个人最开始只是想让人类帮它们修复飞行器罢了。”
她捏断了手上鲜花的枝干，继续解释道：“可是人类这种贪婪的生物，怎么会乖乖的听话。他们偶然一次发现外星生物的肉，有快速治愈的能力。所以你猜人类做了什么？”
我实在不敢想象那些人类做了什么，只能按照我的猜测：“他们吃了它。”
李溪殷红的嘴唇微微一笑：“对，他们吃了它。然后得到了神力。得到神力后，就想得到更多的神力。这些贪婪的人类啊，挖了一个巨大深渊，将剩余的外星生物丢进深渊中，囚禁它们。并定期享受它们的肉、它们的血、它们的骨。
可是，它们只有六个，怎么能满足那么多张口，那么多人的野心。
当第四只被吃干净后，他们开始担忧着未来，担心自己会死；担心着自己的子孙无法享受这强大的神力，无法将自己的家族扩大。
所以，他们这群聪明的人啊，就想了一个办法？”
我听到这里，已经被震撼，只能呆呆地问道一句：“什么办法？”
她看向我，眼中含泪，半是讥讽、半是绝望地说着：“造神计划。
他们这群聪明的人啊，召集了很多无辜的人类女子，骗她们当圣女，让她们与这些怪物交配。然后再将她们生下的“神明”分尸吃掉。
你看，他们多聪明，既解决了外星生物越来越少的问题，又解决了未来子孙无法吃到的困扰。
可惜啊，大部分人类女子不是疯了，就是自杀了。剩下的女子，还没生产，就已经变成了怪物。只有皇族的女子，能生出他们想要的“神”。
他们称，这个叫‘造神计划’。”
我听到这里，胃部的不适已经让我想呕吐。李溪还在笑，告诉我道：“今天是血月，你一定看到了那些羽翼的天使吧！那些天使都是我生下的‘神明’，你不要觉得恶心，所有底波拉的人不都有神力吗？哪一个底波拉的人没吃过我孩子的肉，没喝过我孩子的血。哦，忘记说了，明月也是‘父神’的孩子，他是这千百年来，唯一一个最像人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