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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冷着一张脸，脸上阴沉的似乎可以揪出水来，老太监并不敢多问。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了。
没错，他是自皇帝小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可他现在也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他是觉得，皇帝年龄越大，心思越发琢磨不透，也越发阴晴不定。最重要的是，皇帝现在太多疑了。
当然，身为太监，他是不可能给皇帝提什么建议。
给皇帝进言，那都是大臣的事。他可不想没得丢了性命去。近几年，皇帝因为多疑，处死的宫里人可不少了。他才不想成为下一个。
看到老太监恭敬的领命退了下去，皇帝眼底多了一丝满意。
他是觉得，还是老人体贴他的心思。不多话，凡是他吩咐的，也都会处理妥当。
皇帝心里想着，随手把信揉成一团，扔到了琉璃烛台里。为了避免自己传出去一个骄奢的名声，御书房里，摆着的向来是烛台。
若不是怕名声不好，他是恨不得在自己待的地方都摆上夜明珠的。说到底，他虽是越发昏庸了，却还是十分爱惜羽毛的。
在皇帝看来，要不是祭祀主信里写的内容太让他恼怒，他其实是想寻个由头，把纪霜霜抓起来的。可方才，到底是怒火占了上风。
好在，他现在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随口又吩咐了一句，给纪霜霜安了个罪名。
几乎是前脚抓人的侍卫刚到将军府，后脚皇帝给纪霜霜安的罪名就到了。
纪霜霜默默的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人，听着他们说自己的罪名。她心底，不由得有些想笑。
虽说她心里清楚，这些人是皇帝身边的人。她要是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可能会让皇帝更厌恶她。可她认为，对方都要把她抓到大牢里了，她也不必太尊重皇上。
“你可认罪？”宣皇帝口谕的人，看着纪霜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面色也是冷冷的，他不由得问了一句。
他总觉得，眼前的人表现的太过漠然，似乎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可是，皇上是谁？那是九五之尊。岂是一个小小女子能随意轻看的人？
纪霜霜掀起眼皮，凉凉的从那人身上掠过，声音也是波澜不惊的：“我不认。我无罪，又如何认罪？”
“皇上说你是不祥之人，你还敢否认？”侍卫盯着纪霜霜，沉声威胁，“你若是认了还罢，进了牢里也可少吃点苦头。”
纪霜霜几乎要大笑了，她从来不知道，现在这些人，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就可以给人定罪了。说起来，她也是很服气的。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这么肆意妄为，他们是否还有良心呢？
“那么，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凭什么给我定罪呢？莫非只凭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纪霜霜眼眸微弯，弧度柔和。
为首的侍卫一滞。在他看来，但凡是他抬出皇帝，不管面对何人，对方都是诚惶诚恐的。哪有人会像纪霜霜这样，非但不怕，还要刨根问底。这让他颇为头疼。
所以，他看着纪霜霜的眼神，就带了几分不善的意味。
他是认为，纪霜霜真是太不识趣了。
皇帝要抓的人，谁又能逃过呢？她何不识相一些，乖乖随他去了也就是了。
然而，纪霜霜向来都不是识趣的人。
她一双眸子，也是含了几分冷漠，对上侍卫的冷眼，竟是表现出半点不让的意思。她这副样子，让侍卫更恼了。
“你可知你是在和谁说话？”侍卫冷冷的问。
纪霜霜微微皱眉，她怎么可能认识眼前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