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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唐军，整齐列阵。
而在中军处，却已经有些混乱。
因为杨辰陷入了昏迷。
原本一路追击，杨辰虽然头痛欲裂，但他还能撑住，体内龙罡运转，也能缓解大部分疼痛。
但在距离草原海浪口五十里的位置，杨辰突然眼前一黑，从战马上摔了下去。
这让杨辰身边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杨辰在彻底昏迷之前，只来得及留下了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此时杨辰平躺在战车之上。
莫如之、上官云曦、大牛、中凌霄、陆凯旋、柳生飞雪、平绝女王，紧紧围着战车。
整个中军范围，全面戒严，消息全面封锁。
杨辰就是唐军的信仰，一但他昏迷不醒的消息，传了出去，必定军心动荡。
这眼看着大战在即，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中凌霄生生不息的内力，在杨辰身体内游走了一个大周天，愁眉不展。
“陛下这是瞳术反噬。”
“现在身体的情况，并非老夫能够准确判断。”
“想给陛下治疗……不是输送内力的事。”
“非得有精通医术的神医不可。”
莫如之紧紧攥着杨辰的手，脸色冷若寒冰。
“那就快送陛下回北苍关！”
“速速找医师治疗。”
上官云曦闻言，心中也是赞同。
因为她知道，宁泽就在北苍关。
当年杨辰为了保护宁泽，借梁魏刺杀，将宁泽隐入暗中。
知道宁泽还活着的人，寥寥无几。
被杨辰安排送聂飓等人回北苍关的高木，是其中之一。
而上官云曦作为当年京都刺杀事件的直接参与者，更是比高木知道的详细。
“不错，莫盟主说的在理！”
莫如之看着杨辰苍白的脸色，心急如焚。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送陛下回北苍关！”
话音未落，莫如之就要动作，
可紧接着，众人都是脸色大变。
战车之上，杨辰突然浑身颤抖，原本已是苍白的脸色，更是瞬间惨白。
刹那之间，杨辰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昂——”
龙吟声大作，杨辰皮肤下，金色光华乱窜。
大片金色光华，涌向杨辰的头颅。
中凌霄眼神一凝。
“不好！”
低喝一声，中凌霄瞬间出手。
“嗡！”
罡气嗡鸣，雄厚的内力，刹那压制住杨辰体内乱窜的龙罡。
“啪—啪—啪—”
中凌霄并指连点，封住了杨辰胸腔一带穴道。
那窜动的金色龙罡，流动速度慢了下来，但是依旧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在想杨辰的头颅汇聚。
杨辰惨白的脸色下，金色光华若隐若现。
金色的光华，汇聚的方向，赫然是杨辰的一对眸子。
随着金色光华的汇聚，杨辰的呼吸越来越弱。
莫如之搭在杨辰手腕上的手掌，猛地一颤。
“陛下的心脉在衰竭！”
众人的心脏都是被狠狠提起。
上官云曦手掌，赶紧搭在杨辰手腕，脸色沉重。
“怎么会这样？”
“现在陛下的脏腑，好似重伤垂死之人一般！”
“这种情况……”
“根本经不起，返回北苍关的一路颠簸。”
“可是……陛下身体一向强健，怎么会如此？”
上官云曦嘴里嘀咕着。
“瞳术反噬……”
“这到底是什么瞳术？”
瞳术！
莫如之一听这话，美眸中当即寒芒迸射。
她猛地扭头，直视柳生飞雪。
对于这瞳术，她向杨辰问起过。
杨辰对她自然是没有隐瞒，她知道杨辰这瞳术就是脱胎于柳生家的秘术。
“这到底什么回事？”
“你们柳生家的邪术，把陛下害成这样。”
“你若是不能医好陛下……”
“我灭了你柳生家！”
冰寒彻骨的声音，在柳生飞雪耳畔响起。
听到莫如之这一句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放在了柳生飞雪身上。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尤其是莫如之那冰冷的气机，柳生飞雪脖颈一寒。
美眸微颤，柳生飞雪眼底透着无奈。
“陛下的这瞳术，确实是借鉴了我柳生家的秘术。”
“但却不尽相同……”
“飞雪也只是习武之人，并非什么神医。”
“这种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这四个字让莫如之心里一空，一身凛然剑意骤然爆发。
浓烈到骇人的杀机，刹那锁定了柳生飞雪。
“无能为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害了陛下，我要你整个柳生都去死！”
柳生飞雪呼吸一窒。
莫如之的内力与剑意，实在是太强了。
北绝之名，她早就闻名。
甚至曾经，她也有与之争胜之心。
此时近距离接触，柳生飞雪心下骇然。
纵然是她全盛之时，她在莫如之手下，也绝对撑不过百招。
九境八转与九转，只差一转…
却是差距巨大。
“铮！”
剑鸣声响起，柳生飞雪脖颈一凉。
莫如之内力外放，锐利的剑罡，犹如实质，搭在了她的脖颈处。
感受到脖颈处的寒意，柳生飞雪深深叹息。
“唉……”
“北绝你不必如此…”
“纵然你杀了我，杀尽了柳生家又如何？”
“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不过……”
柳生飞雪话语一顿，犹豫不决。
莫如之剑罡一动，柳生飞雪白嫩的脖颈，当即出现一道血痕。
“快讲！”
柳生飞雪眸子一闭，咬牙说道。
“不过陛下现在这情况，与我族秘术中记载的瞳术反噬，八成相似。”
“头痛欲裂，双目灼烧。”
“周身内力，皆聚双目。”
“内力全部涌入双眸之时，头颅不堪重负，便会颅内破碎而亡。”
什么？！
在场众人心里，都是狠狠一空。
现在杨辰的一身内力，已经涌到了胸腔。
虽然中凌霄出手，但也只是延缓了内力汇聚的速度。
向杨辰头颅双眸汇聚的内力，依旧眉头停下来。
众人骇然失神之时。
柳生飞雪的声音，继续传来。
“对于这种情况…”
“柳生家祖籍有记载，只能毁去双目经脉，散尽功力，以保全性命。”
“但即便如此，也不一定就能留得性命，只是还有一线生机。”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莫如之身形一颤，脸色一变再变。
在场众人，无不是如此。
毁去杨辰双目？
散去杨辰一身功力？
而且还不确定能不能保住性命？！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