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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金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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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一时的好感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总之,这个女人身上有那么一样东西吸引着他。

    夜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看,女人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金余掏出手机,第一时间就想联系金懿轩。

    但只一瞬,他就停了手。

    他把女人抱了起来,也是这时才发现女人只穿着睡衣,里面真空。

    放在腋下的那只手莫名就麻了一瞬。

    特别是这个傻女人在这个时候还傻不拉几地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所以你要把我丢到外面?”

    女人说话时,声音软软地发着颤,身体发抖,琉璃黑的眼珠子里沁着泪。

    该死地勾人!

    金余恼火地瞪着她,“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到泳池里。”

    把女人小心放进副驾驶时,却不想女人朝前倾了倾,鼻尖直接擦着他的唇,金余愣了半晌,这是这个女人第二次占他便宜了。

    他还发作不得。

    到了医院,还是第一次抱着女人进女厕,简直是骇人听闻。

    只不过是看到女人痛得皱巴巴的脸,怎么就服从了,这更是难以置信!

    第一次帮女人借卫生棉。

    第一次进女厕。

    第一次在女厕喂女人喝红糖水。

    女人吸着鼻子,眼泪还挂在脸上,却挤出笑,嗓音哑哑地说,“谢谢你。”

    这些本该是金懿轩做的。

    却被他做了。

    这个本该窝在金懿轩怀里撒娇喊疼的女人。

    此时,此刻。

    窝在他的怀里。

    金余的心情有些复杂,好像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取药时,听到里面说,“你看看人家,大晚上女朋友生理期都带来医院,你生病了,你男朋友还不知道在哪儿呆着呢....”

    女人猛地惊醒,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她。

    那双琉璃黑的漂亮眼睛里只映出他的脸。

    看着她惊惶无措地解释,似乎避他如蛇蝎。

    还是害怕的吧。

    只是个女人而已,金懿轩却是他同血脉的弟弟。

    金余失眠,想了整整一夜,下了个决定。

    走前,吩咐韩信给她备了经期物品。

    他原想着在外面帮她和金懿轩租个房子,省得住在他这里。

    但当韩信把各地房产价目表拿出来给他过目时,金余又拧眉拒绝了。

    让她自己赚钱离开吧。

    金余把自己的项目丢了过去,开价五万。

    晚上躺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女人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湿漉漉地靠近时,沐浴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女人很开心,也很殷勤,十分狗腿地说要帮他泡咖啡,却泡了杯速溶的。

    金懿轩喝花茶。

    而他偏爱咖啡。

    这个女人偏偏一杯咖啡都不满足他,他顿时黑了脸,“我不喝速溶的。”

    这个女人大概前生是属驴的。

    因为她蠢得连咖啡都端不住,全倒在他腿上。

    隔着裤子,他的某处被烫得差点废了。

    女人却还不知好歹地拿着毛巾往那处擦过去,口里焦急地问,“我帮你擦,你有没有烫到?”

    他直接脱了裤子,內裤上还飘着热汽,他咬着牙睨着女人,“不是说要给我擦?”

    女人面红耳赤瞠目结舌了半天,脸红得像滴血。

    就像她端咖啡去他房间里那次一样,像第一次看见男人。

    金余不再刺激她,自顾自拿毛巾擦了擦,随后回房间脱了衣裤尽数丢进垃圾桶里。

    这个夜晚,他做了个梦。

    梦里那个女人穿着他的白衬衫,衬衫开了三个扣子,堪堪露出半边浑圆,琉璃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俯在他腿间。

    金余一大早洗了个冷水澡就出门了。

    在公司里神思不定,就连开会都破天荒出了错,他冷冷宣布一声,“散会!”

    然后把整个人摔进沙发里。

    整整一天,他的效率都十分低,韩信准备了礼物放在茶几上,他才蓦然想起,今天是霍丁的生日。

    峡市所有酒吧,在今天全部免费开放,所有酒水免费。

    这个晚上大概是峡市所有泡吧的人最放纵的一个晚上,他们尽情地喝酒,跳舞,尽情地和陌生女人在舞池里热吻,在洗手间做。

    霍丁吹灭了三十五层蛋糕每一层的三十五根蜡烛之后,按摩着腮帮子朝兄弟们喊,“你们先吃,我先歇会。”

    他是寿星,兄弟几人里最老的一员,每次过生日都无奈感慨,又老了一岁。

    唯有萧墨白和齐祺为他兴奋,“二哥!恭喜你,你马上可以过四十大寿了!”

    霍丁难得爆粗,“滚。”

    “哈哈哈哈...”几人哄笑着。

    真皮单人沙发上一个劲喝闷酒的金余却显得得格格不入,先前几人就喝了酒,担心他喝多了,霍丁拍了拍他的肩,想问些什么,金余却站起来拿了瓶红酒跟他碰杯,“生日快乐,我先干为敬。”

    他灌下了一整瓶红酒。

    起初,萧墨白还闹着,“老大加油!老大加油!”

    等金余拎起第四瓶红酒灌进嘴里时,霍丁立马从他手里把酒夺了下来,“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点矛盾。”金余重新摔进沙发。

    齐祺站了过来。

    萧墨白和霍丁都异常严肃地盯着金余问,“矛盾什么?”

    金余捻着眉心,有些苦恼,“我,看上一个女人。”

    萧墨白长舒一口气,紧接着爆粗,“懆!看上那就上啊!”

    “但是,那个女人...”

    是金懿轩的。

    他亲弟弟的。

    萧墨白以为他又要说出那个女人不喜欢他的话来,直接朝茶几上一坐,盯着金余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老大,你听我说,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你!你相信我!”

    这句话非常奏效。

    金余喝得有些醉。

    但他脑子里全部回荡着萧墨白的话。

    “看上就上啊!”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你!”

    金余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吧,韩信问回哪儿,他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回家。”

    天上的星星很亮。

    他仰头时,就像看到那个女人漂亮漆黑的眼睛。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

    他没有开灯,只是倚着墙慢慢走进客厅。

    心口像有把火在烧,他寻着杯子给自己倒水降温,杯子碎裂在地上惊醒了那个女人。

    女人倒了杯水递过来。

    他克制了许久,才克制住想伸向女人的那只手,转为接过杯子。

    女人却拿了个东西递过来,目光闪躲像是害羞,“那个,这个是赔给你的。”

    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在耳边说,“你打开看就知道了。”

    金余慢动作拆开包装,目光扫到一条黑色內裤。

    內裤上是一条黑金色的金鱼。

    脑子里那句话陡然炸开。

    “看上就上啊!”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你!”

    他扔了內裤,直接掐着女人吻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吻女人。

    几乎没什么记巧,只知道粗曝地夺取。

    女人惊慌地推拒,甚至大声喊着自己是金懿轩的女人。

    金余不管不顾,脑子里各种声音叫嚣着。

    这些都是女人自找的!

    她来招惹的他!

    他再也忍不了了!

    进入时,艰难的阻碍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女人,“你,第一次?”

    女人哭得稀里哗啦。

    可她不知道。

    他金余,也是第一次。

    触男的第一次快得离谱,金余第二次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把女人压在沙发里狠狠地弄。

    这个女人从今晚开始。

    是他金余的。

    亲弟弟也罢,他金余要这个女人要定了。

    他咬住女人的肩膀,喑哑的声音被女人的哭喊给盖了过去,“夏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金余从没想过,这个时候金懿轩会过来。

    那道破了嗓的嘶吼大概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哥!你怎么能这样!!我把她放在你这,是希望你保护她,不是让你伤害她!”

    兄弟俩第一次为女人打架。

    第一次。

    金余没有让着金懿轩。

    当他停手时,金懿轩已经躺在地上,右胳膊一片血红,挂着泪的脸上,声音弱弱地喊,“为什么?哥,为什么?”

    金余吩咐韩信送女人回家,随后抱着金懿轩去了医院。

    金懿轩本来出来就是半夜,金慕渊怕他有什么事,派了人跟在后头,却不料进去没多久,就看到大少爷抱着浑身是血的二少爷冲了出来。

    急救室外,金家二老全部赶了过来。

    面对父亲母亲的询问,金余没有说出一个字。

    只是在急救室门打开,医生出来说,“病人右手神经废了。”

    母亲苏燃怔怔地问,“什么?怎么会?好好地,他出门还好好地....怎么会突然...”

    一家人目光又锁在了金余身上,这才看到他浑身的血,脸上还有青紫的伤。

    父亲金慕渊问,“你们打架了?”

    金余点头。

    “为了什么?”

    “我睡了他女朋友。”

    母亲苏燃瞪着眼睛,“你!”

    金慕渊眉头都没挑,没什么表情地问,“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要那个女人。”金余直视着父亲。

    “可以。”金慕渊轻点头,凌厉地眼风扫着金余,“但你弟弟的手不能就这么算了。”

    金家根本不允许出现一个女人祸害了兄弟感情。

    他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只有一个要求,希望父亲不要伤害那个女人。

    金余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要金慕渊一句话,他可以二话不说废了自己的右手。

    但金慕渊没有,他只是目光森冷地看着金余说,“你想要那个女人可以,去部队呆三年,出来后,那个女人就是你的。”

    金余猛地抬头,看到金慕渊的眼神之后,他压下所有心思,低声说,“好。”

    金慕渊看出他的想法,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动那个女人。”

    “好。”

    “三年里,你挣的所有军功都是你弟弟金懿轩的。”

    “好。”

    金慕渊去病房里看金懿轩了,母亲苏燃停在原地,于心不忍地问金余,“为了个女人值得?”

    “值得。”他说。

    三年算什么。

    他三十年都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