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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重逢的喜悦。
眼前的女人像只刺猬一样,浑身长满了刺。
只要轻轻一碰,扎得满手刺。
不知道是气愤这个女人如今的变化,抑或是气愤自己,金余觉得自己的眸子都在喷火,胸腔里叫嚣着什么。
仔细听,只听到两个字。
夏秋。
他念了三年零四十天的女人。
只是亲吻而已,一旦沾上,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女人在这三年里,用这张唇吻过多少男人,只单单这样想着,就愤怒得恨不得撕下她的唇肉,把她整个吞进肚子里。
到底没忍住,在车里就做了。
他只是想她想得太疯了。
自始至终,这个女人没叫过他一次,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还是只知道,喊他大哥。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金懿轩来电话,女人立马见了鬼一样僵着,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死盯着手机。
鬼使神差地,金余那只本来该按拒听的手滑开来电,还按了扬声器。
似乎应证了自己的担心。
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出现毫无反应。
偏偏听着金懿轩的电话,竟然快哭了。
他还记得电话挂断那一刻,那个女人用怎样一张绝望地表情对他说。
“金余,你放过我吧。”
像是兜头一盆冷水。
把他心底浇得一片发凉。
这句话比金父对他三年之期的嘲笑还狠。
他像是白白浪费了三年,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发了狠地惩罚女人,在女人昏睡时,撤开身,在车门外抽了半小时的烟。
把女人送回去时,才知道她住的环境有多差。
偏僻的民住小区,不透风的小房子。
抱着她上楼时,遇到许多伸着脖子的邻居,他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没有一个担心他是坏人而上前问他一句怀里的女人怎么了。
结合韩信调查的信息,他可以确切地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个女人三年里过得很不好。
排除掉被包养或者结婚的可能。
她现在堕落得还算中规中矩。
后肩背的纹身很漂亮,大概是他当初咬的,他当时喝醉了,没轻没重的,不知道这一口让女人遭受了多大的疼痛,只能趁着女人睡觉时,不断地亲吻她的背,像是安抚。
醒过来的女人果然是只刺猬,碰不得的刺猬。
可他偏要碰。
本来还担心女人看到他身上那些伤疤会吓到,没想到女人像是没看见一样,半点目光都不愿意投在他身上。
似乎是他想要的,却又似乎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洗漱时,发现她在偷看他,虽然不像三年前那种惧怕,但有些三年前的影子。
但三年前的影子不会无所谓地样子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她不欢迎他。
金余不清楚,其他刚刚结束一场姓事的男女是什么样。
但他知道,至少不是他和她这样。
看着女人在煎蛋时被热汽熏得通红的脸,以及真空的衬衫,撩人的头发散着。
时隔三年,这个女人浑身散着一股媚气。
十足地勾人。
三年前,他才开荤,憋了整整三年。
他怎么能忍得住。
女人觉得热,他就把人抱到洗手间,蓬蓬头下,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地含糊,“你可以把戒指拿掉吗?”
可以。
他还想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这个女人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不想解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个女人有一点在意他。
哪怕,只是一丁点。
这次,他做了个尽兴,女人没有累到昏睡过去,攀着他的肩把他胸前咬了个遍。
哭的时候身体会一抽一抽的,夹得他几次差点失守。
如果不是门外哪个不长眼的一个劲敲门,他可以架着女人做一整天。
女人出去开门。
担心是哪个男人,金余穿着內裤就去看了眼,谁知道,女人护犊子似地手忙脚乱关了门。
来不及为这个小举动勾唇开心,就听门外的女声说,“小秋姐,等会,等会,别关,那个,门里的是你男朋友的话,楼下的那个又是谁?”
韩信给的报告里从来没有男朋友三个字。
现在出来的不是情敌就是情敌。
看着女人着急忙慌地冲下去,金余后脚也跟了出去。
在三楼时,他打量了一眼楼下站着的男人。
韩信立马秒懂地上前跟车前的男人套近乎。
等他到楼下时,刚好看到那个不知好歹地男人咄咄逼人地质问女人,“没什么这是什么?!”
从军区出来后,金余身上的杀气和戾气特别重,每每遇到这种男人,基本是二话不说弄残扔出去,但在女人面前,他不想吓到女人。
只揽着女人,目空一切地解释,“我弄的。”
这是他的女人。
不管是谁,都别想有不该有的想法。
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突然跳出来喊一连串的话,早就该打残了他扔出去的,偏偏刺激得女人说出那些话来。
“你又懂我了,呵呵,那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在酒吧里睡过那么多男人,你告诉我,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女人,这三年来活成了一只刺猬。
一只只要受到伤害就会张开所有刺自我保护的刺猬。
怪他吧。
怪他没有早点保护她。
他妒忌陪在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
可女人却总能轻飘飘地往他心口扎刀子,“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欠你什么,能还的我就是贷款也一并还了。”
她笑着问,“麻烦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他用三年,才离她这样近。
偏偏这个女人,希望他离她远点。
大概是怪他的吧。
毕竟三年前,是他的不对。
女人不愿听他的解释,炸毛跳脚,眼睛都红了。
他只是想告诉她,“以后,有我护着你。”
可女人却甩开了他的手。
她喊的是,“谁他妈需要你!”
女人走后,金余在楼道站了许久。
他脑子里响着自己的声音,自己想说却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夏秋,我需要你。
——
他只是让韩信调取那个叫许山的男人的资料,在看到这个男人和女人共事了两年多时,金余突然就不想查什么狗屁资料了,他只想让那个男人离他的女人越远越好。
他收购了那家公司,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还把他的戒指转别人的手交给他。
她难道就没看见戒指里刻的字母吗。
这个傻女人。
找到她很简单,她统共就一个闺蜜。
只是他饿了半天了,看到女人就非常地“饿”。
大概女人担心他一怒之下伤了她的好闺蜜,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车,回家为他做“饭”。
在女人的租房时,他一点困意都没有,似乎是不敢睡,怕醒来像是做梦一样,身边的女人再次消失。
现在,女人就在身边,他本来只是想轻轻靠着她一下,却不想,直接睡着了。
这三年里,他失眠很严重。
严重到卫生员都冒险给他开安眠药才能入睡。
这个女人大概就是他的解药。
韩信绕着市区转了两圈之后,才把车子开到住处。
女人睡在他怀里,乖巧酣甜地模样和照片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个女人睡醒了之后就会变成炸毛的刺猬。
女人进来时,看到客厅的沙发表情就变了。
她现在想的是金懿轩,还是他。
金余不清楚。
只知道,女人在厨房做菜时走神切到手,他只是学母亲苏燃帮女人把血吸出来,陡然燥热地氛围让他情不自禁罢了。
偏偏女人在千钧一发时喊了他一声“哥”。
只有金懿轩喊他哥,最小的小妹见到他只会吐着舌头喊大哥。
这个女人像是故意的。
她的手艺见长,一桌丰盛的不再是梦里的画面出现在现实视野里,金余一时有些感慨。
幸好。
她还是他的。
他只想和女人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天都待在一起。
偏偏女人各种不合作。
他只能半哄着说,“夏秋,安静点,陪我睡一会。”
他确实是洁癖。
只不过,这三年,已经被磨掉了。
抱着女人去了浴室,帮女人搓脚,帮女人打泡泡浴,帮女人按摩,看她舒服得闭上眼,他更是轻声叹息,“夏秋,我这辈子就没这么伺候过一个人。”
只是在浴缸里做晕过去而已,没想到女人第二天还发了烧。
女人身上的痕迹太重,没法送去医院,只能叫萧墨白来开药。
当着萧墨白的面喂女人喝水吃药,女人觉得苦,各种抿着嘴哼唧不吃。
他就边亲她的额头边柔声哄着女人,“乖,把药吃了,乖,不苦啊...”
一旁的萧墨白边录音边抖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却不想,女人迷迷糊糊醒间,盯着他问出另一个名字来。
“金懿轩?”
金余气得直接把她甩在枕头上。
回家聚餐时,收到韩信发来的消息,说女人跟着闺蜜回去了。
他表情不变地收了手机。
临走前,玄关处,金懿轩叫住他,犹豫不决地问,“哥,你是不是见到她了?”
金余没来由地就想起女人迷迷糊糊喊的名字。
他冷漠着一张脸,声音冷冷地回了两个字,“没有。”